惨烈的战争一直都在持续着,岭南这边的守军也出现了不少的死伤,就算是利用了计策和地势的优势,可对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些悍不畏死的罪囚如同潮水一般的扑上来,那些单子小的新兵就会害怕。只要他们害怕,敌人杀他们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江河麾下的那些人马还算是没有给江河丢脸,至少这些人没有一个后退没有一个露出任何害怕的表情的。
陈华一直都稳坐中军,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这些人会被罪囚营的罪囚一口吃掉。
罪囚营那帮人看到有不少岭南府的新兵被杀,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不要命的往前面冲着,只要让他们找到一点点的机会,这些人就绝对不会放过。
江源浑身浴血,他现在已经杀红了眼睛,麾下的将士死了不少,将近一半的死伤,让这位新军的统帅已经有些丧失了理智。
他不停的挥舞着手中不知道多了好多裂口的单刀,一边对身后的人怒吼:“都给老子挺住了,如果守不住岭南城,咱们都得死在这里,守住了,你们的家人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对家人,这些人都是十分在乎的,因为他们都是为了家人而战斗,不然的话,谁又会选择当一个丘八,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呢!
有了将军的激励,那些新兵也抛下了所有的害怕,一个个开始如同疯牛一样往前面扑。
刀子,锋利的刀子早就因为持久的战斗而变得到处都是缺口,可是这些刀子想要轻易的抹掉敌人的脖子还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一个士兵将刀子横过一个罪囚的脖颈,紧接着他就感觉腹部传来了一阵刺痛,士兵脸色通红,忍着剧痛再次挥刀,将长枪的枪杆砍断。踉跄着往前面走了两步,可是受了伤,他无法对敌人发动有效的攻击,断了杆子的长枪再次刺入了他的身体,而他,也成功让对方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这样的事情在战场上发生得很多,新军的战斗力其实跟罪囚们难分伯仲,主要是罪囚的人数太多,而且一开始罪囚那种不要命的劲儿,要比新兵强很多。
其他地方的战斗也在继续,但是死伤没有江源麾下这些人这么多,毕竟江源现在带领的可都是岭南府的新军,而其他地方,还是有不少老卒在的。
陈华身边的青蛟军一直都没有出动,尽管手下这些人早就已经蠢蠢欲动了,但是没有将军的命令,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
战斗持续了一个晚上又一个白天,陈华终于下令青蛟军出击了。
这个时候,江河原来的那些人损失也不少,不过最为惨重的还是新军那些人。
差不多一万新军,在经过一番鏖战之后,剩下的人不到三千,这三千人里面还有不少身上是带伤的。而罪囚营那边的损失更为惨重,红了眼的新军杀人的手段可一点都不弱,光是弄死新军的七千多人,罪囚营就付出了差不多一万二千人的代价。
当然,如果从一开始就是近身搏斗的话,可能罪囚营不会有这么大的伤亡,主要是一开始新军都是用箭矢攻击,这才让他们的死伤比新军要多一些。
岭南府军的人战死三千多人,他们的战死,换来了罪囚营一万人的死伤。这种战绩,已经算是十分不错的了。
当青蛟军加入战斗之后,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方面是因为罪囚营的人已经十分疲惫了,战斗了这么久,什么东西都没吃,战斗力自然下降了不少。而青蛟军则不然,他们养精蓄锐,在沙场上又是老手,在漠北的时候更是练习那种用最少的体力击杀最多人的方式。就算是京城稽查司的人,战斗力也相当不弱,他们都是单体作战的高手。
此消彼长之下,自然就势如破竹。
一开始听到战损还有些吃惊的七爷完全被青蛟军的人给惊呆了,这还是人吗?
三角战争,如同一股旋风一样直接嚼碎了他的阵容,突破进去的口子如同一个一个的窟窿,就算有人想要上去填补,也没法填补上。
“七爷,咱们的人快顶不住了。”手下人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报告。
七爷浑身颤抖,怒道:“什么情况?为什么会顶不住,我们的人是城内守军的两倍,难道是城内还有其他的援兵不成!”
唐文脸色苍白的看着七爷道:“七爷,不是对方的人数多,而是对方的作战方式和战斗力都比我们要强。兄弟们没有经历过正宗的战争,所以根本不知道在战场上该如何去配合,陈华的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将,杀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根本就不会给兄弟们任何还手的机会。
要不是我跑得快,我这颗脑袋只怕已经被砍掉了。”
想起刚才的一幕,唐文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三角战争的杀伤力是迄今为止公认最高的,可是自古以来,还没有几个队伍能够如同青蛟军这般如此合理和熟练的运用三角战阵。
唐文深切的感受到,他面对的并非一个三角战阵,而是一个人一样。不管你从哪方面攻击,只要他们三个人里面有一个看到了,立刻就会出手阻挡。而且就算是有两个人看到攻击过来的武器,也只会有一个人出手。这种战友之间相互的信任,罪囚营的人就是培养一辈子,只怕也培养不出来。
试问,如此强悍的一支队伍,又岂是罪囚营一帮散兵游勇能够对付得了的呢?
唐文心里对陈华有了一个更新的认识,这个人,只能当朋友,绝对不能当敌人。
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