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头脑昏昏沉沉,眼睛微眯,就见中年人从手腕位置抽出一根很小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他的胸口。
“嘶...”
“啊啊啊啊啊啊啊......”
银针入体,陈华感觉浑身一抽,酥麻的感觉先是从头皮位置传来,紧接着每一寸皮肤都奇痒难耐,那种痒并不是皮肤上的痒,而是骨头里的酥痒。
身体上的痛楚仿佛放大了十倍,就连呼吸肺里面都是生疼的,他无法动弹,稍微动一动身体就会传来痛感,这种痛感让他想死。
不知道过去多久,陈华已经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活着。
“范无咎,这可是个新丁,这么玩把人给玩死了,都尉大人不会放过我们的。”蒋子义有些担忧的道。
在范无咎对陈华动手的时候他没有阻止,而等到范无咎已经结束了,他才没有底气的说出这样的话语。
“这小子不简单,能够让都尉大人亲自接收,还是秦无疾送过来的,他的身份地位不是我们这些死刑犯能比得上的。看来上边的意思是要好好敲打这小子,以后训练蒋子义亲自抓,除了操练之外,谁都不能对他下手。”范无咎语气平淡,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敢反驳的。
经过这一番折磨,陈华并未昏迷过去,他也有些好奇,为什么这些人好像没有上下等级观念一样,而且似乎每个人都十分畏惧这个叫范无咎的中年男人。
他倒是很希望自己晕过去,至少这样痛苦能少一点,可惜,他没能如愿以偿。
范无咎说完直接走出营房,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作为小旗官的蒋子义无奈留下照顾,发现陈华气息平稳,而且眼珠子还在动,顿时便松了口气。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一向对任何人不假辞色的范无咎会对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另眼相待了。
要知道,范无咎是一个很少夸赞别人的人,似乎所有人在他眼中都不堪一击,事实上也是如此。
至少,现在死字营的人,没有一个敢在范无咎面前蹦跶的,那些喜欢挑刺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经残了,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蒋子义将陈华扶到床榻上,然后扫了一眼角落的床榻,犹豫片刻,又将陈华的床移到角落,跟一张十分整洁干净的床并在一起。
“小子,你就命好,一来就有老范头看重。我跟你说,老范头你可得好好巴结,咱们这些人他都瞧不上眼,我在乞活军敢死营三年了,他还是头一回夸人呢!”蒋子义一边搬床一边念叨。
陈华睁开眼睛,十分平静的问:“他到底是什么人?”
蒋子义一愣,还以为陈华会继续装昏迷,没想到这小子倒也光棍,直接把眼睛给睁开了。
愣完之后他先解释道:“打你也不是欺负你,进敢死营的规矩就是这样,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人打过来的。”
解释完了才回答陈华的问题:“他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我算是死字营进敢死营最长时间的一个了,连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我只知道他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敢死营的老人了,那些战死沙场的前辈兄弟,没有一个敢跟他挑刺的。
反正你自己注意一点就是,别触了他的霉头,不然,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乞活军除了督帅,没人保得住你。”l0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