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暗中细查,不要让白家的人察觉,亦…不要让她察觉。”
话中提到的那个她,莫祁随即领悟说的是谁,抱拳行礼,“是,属下定会将此事办好。”
“嗯。”古墨尘随意抬手示意。
黑衣护卫领命后退了出去,而此刻书房中,独自坐在上位的红衣男子陷入深思。
古墨尘思虑起,这些日子来,所有不对劲的地方。
转眼两日过去。
白灵渊闲散了两日感到很是悠闲,整天无所事事。
古墨尘这几日许是忙于朝堂上很多事情,所以也没再来东院打扰她,她倒是落了个清闲。
只是因为自己与白仙乐上次没有换回身份,遂现在祭祀也只得由她出面。
天启三年一度的祭祀,肯定颇为麻烦复杂,而她,向来最不喜麻烦事。
这日,凌晨巳时天还未亮,夜色半昏沉,东院灯火亮起,连翘便在门口敲门。
“王妃,您醒没有?王妃?”连翘在外面连敲了几次门,听得门内没有回应声,才推门进去。
床上女子盖着被子熟睡,似乎没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隐约觉得房间中有暖光亮起,她才朦胧睁眼醒来。
还未坐起身,便看见连翘带着一众婢女走近床边,手里拿着洗簌以及干净衣物。
她瞧了瞧窗外昏黄的夜色。
“天还没亮呢。”
“王妃,您忘了,今日六月初六。”
这两日过得太清闲了,她倒是把祭祀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六月初六,阳气最盛,一年中的天地轮转的分界线。
“祭祀要起这么早吗?”
连翘将拧好的毛巾递给床上惺忪着双眼的女子,又示意婢女去给白灵渊穿衣服鞋子。
“不早了,王妃,奴婢查过礼书,当年王妃去祭祀都是提前一日进宫候命,如今虽贵为王妃,但也是要提前进宫去换祭祀盛装,再去皇宫之后天山祭坛。”
听连翘如此说好像颇为复杂,拿着毛巾,将脸擦净。
扔下毛巾懒懒道,“可还有什么别的礼节,这几年我都忘记了。”
“这个连翘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进宫后需换上祭服,穿过整个皇宫出去,去城边北方天山祭坛。”
想来也颇为麻烦,她前几日不过是随意看了礼书,发现繁文缛节太多,还不如自己前世所看祭祀的方法来得简单,也就失了耐心看下去。
手臂上的伤口已结痂成凝固的疤痕,还好受伤那日自己及时阻止了毒素蔓延,伤口才恢复得比较快。
这几日又用特制的凝脂胶擦拭,疤痕已逐渐愈合,只是暂且难看了些,应坚持擦拭凝脂胶多日能将疤痕淡化。
白灵渊睡意朦胧起身,此时她也懒得动,只任由婢女将衣服整理穿好。
随后坐在梳妆台镜前,见连翘拿起一些复杂金玉步摇要往自己头上盘,忙出言阻止。
“连翘,随意些便好,不要戴这些麻烦的珠钗。”
“不行,王妃此次是进宫拜见皇上,随后还要去祭祀,马虎不得。”
她伸手将连翘手中的金步摇拿过,放在梳妆台盒子里,“进宫还要换祭服,此时就不必再麻烦了。”
“王…”
“这个不错,就这只红翡翠珠钗怎么样?”
连翘看见白灵渊手中拿着的天然血红珠钗,想起这是先前王爷命自己放在王妃梳妆盒子里的。
是外域别国的贡品,价值连城,整个天启国恐怕除了当今皇后能戴得起之外,再无她人了吧。
这一支,抵得上普通金玉珠钗十支。
连翘细想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伸手接过白灵渊手中拿着的血玉翡翠莲花簪,将女子墨发挽起,边挽起边在白灵渊耳边说着一些祭祀基础的礼节。
“王妃届时一定要注意,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今后会损了您的名声。”
白灵渊觉还没有完全睡醒,搭着哈欠。
“祭祀都是为了祈福……”说话时,看见连翘开始将自己的头发高高挽起,忙阻止,“连翘,不必麻烦,像平时一般便好。”
连翘拗不过白灵渊,毕竟坐着的女子才是主子。
梳发时按照白灵渊的要求随便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再将倾泄而下的头发用深红色云纹的丝带束起。
她见到铜镜中的自己,容貌虽不怎么好看,却古朴大方,祭祀这种事情,收拾的得体便好。
被这番折腾近两个时辰,她的觉也醒的差不多了。
外面斜阳初升,阳光挥洒在这片大地,院子各处花园蝶飞蜂舞。
白灵渊似往常一样穿着玄纱红袍的衣裙便出了寝房门,走出东院门穿过外面花园,便碰见红衣男子也朝着这边走来。
今日古墨尘与她穿着衣服颜色一样,玄服外袍内是深红腾云刺绣花纹红袍,腰间宽腰带束起。
一双紫眸浑然天成勾魂夺魄,血红玉佩悬挂,随着脚步轻微晃动,墨发玉冠灼灼生辉。
远远走来的妖孽男子显然也看见了她,眸子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最终还是走过来询问。
“乐儿,近日你手臂上的伤可还好?”
她几日未见眼前男子,只是觉得此时再见好像有丝丝陌生,心中淡然。
“伤口已愈合,现在好了七八分。”
古面对白灵渊态度细微的转变,墨尘皱眉,紫眸中又不自觉露出一缕情意。
将眼前女子的手臂轻缓抬起,撩开衣袖查看,赫然一道如同蜈蚣般的疤痕盘踞在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