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的人,离沈家最近!这时候当然观察到了沈家的人回来了。
安玉珠那么略略一看,便看到了沈家门前的那骏马,以及马车。
放在古代这农村中,大家坐的车,都是牛车,就是有马车,车后面拉着的也是那种平板马车,这种带着棚子的马车,实属是有钱人家才能用的起的。
安玉珠看着那一个比一个出色的男人,还有那值钱的马车和骏马,都红了眼!只恨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啊。
“你看什么看!还不回去洗碗!”看见双喜发达了,心情很不爽的安玉珠,一眼就瞧见了,一样站在院子中,往沈家张望的翠屏,大声嚷嚷道。
翠屏听了安玉珠的这话,脸色一白,她刚刚小产才三日啊!这才刚刚能起床,她的小姨子,安玉珠,非但没有照顾她,反而……让她用冷水去洗碗!
为什么是冷水?安家这些懒人谁会去砍柴给翠屏烧水用?所以翠屏洗衣服洗碗,都得用冷水,就这冷水,还得她自己去小溪边提回来!
翠屏羡慕的看了安双喜一行人一眼,她的命真好啊……
只有羡慕,并无嫉妒。
翠屏刚刚张望,是想确定双喜是否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本想上去说上两句体己话,但是现在看起来怕是不成了。
翠屏想起自己小产的孩子,对这个家,更是满是恨意!她多么希望,能早点摆脱这种生活啊。哪怕是重新投胎也好。
但是她不能,她还有娘亲,娘亲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有自己,自己一定要振作!要坚持住!不能让娘亲担心!
翠屏从院子中拿起了一个水桶,往外走去。
“你干什么去?”安玉珠斜眼冷声问道。
翠屏蚊蝇一样的声音传来:“打水,家中没水了。”
宝哥儿这时候从院子外面回来,扫视了翠屏一眼,没有一丝心疼自家媳妇的神色。反倒是见翠屏形容枯槁,面色苍白,怒声骂道:“你死娘了啊?怎么每天都拉这一张脸?还有,你拿着一个桶去打水?白吃饭不干活!再拎一个去!”
翠屏在这个家中呆的已经麻木了,知道自己若是再有半点不从,迎来的就是这一家子的拳脚相加了。
在刚刚来到安家的时候。她是反抗过的啊,但是迎来的,只有更多的打骂,久而久之,她也学会了顺来逆受。
她不是没有想过,逃回去。带着娘请远走高飞,可是两个女子。她的娘亲又生着病,她们要是真的到了那时候,怕是就没有一点活路了。
当初喜儿在的时候,安家人指望着自己绣活赚钱,对自己虽然苛刻,但是也没有现在这般……
她摇摇头,不想这些了。又摸起了一个水桶,往外走去。
“磨磨蹭蹭做什么呢!”宝哥儿在后面推了翠屏一把。
翠屏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她早就被打怕了,不敢多停留,抓着两个桶,往外冲去。
跑出了宝哥儿和安玉珠的视力范围,她才长松一口气,蹲下身子来,摸着自己绞疼的小腹,歇息了一下。
没有一会儿功夫,她便咬唇站起身子来,往河边走去,她得快点,回去晚了,怕是又是一顿打骂。
沈家还算干净,沈墨偶尔是会回来住上一日的,这里有喜儿的气息,他睡在这里,会觉得很舒心。
家中的水缸已经空了,泉子自告奋勇的去提水。
看着泉子那殷勤的样子,双喜只觉得想笑。
双喜在路上有些倦了,她擦了炕之后,便坐在了上面休息。
看着好像期待,但神色又害怕的曹根子,双喜知道,有些事情,她应该告诉曹根子了,当初在北漠,她本就不想欺瞒,但是那样的情形,她说了真话,怕是曹根子也是干着急。
双喜缓声道:“曹大叔,我和你说一件事情,你先别着急。”
曹根子看着双喜道:“喜姑娘,你说吧。”
“翠屏嫁的并不是挺好。”双喜不忍看曹根子失望的神色,而是垂眸说道。
曹根子面色上没有什么吃惊,他叹息了一声道:“一个没爹的女娃,是不详的,能嫁的多好……是我害了翠屏啊!”
双喜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件事情,还是要翠屏亲自说比较好,毕竟,夫妻之间的事情,她一个外人,实在是不好插手。
“今晚,我就寻翠屏过来,到时候曹大叔和翠屏见一面吧。”双喜看着曹根子道。
曹根子连忙应道:“哎!”语气很是喜悦,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从怀中拿出了一双耳环,这是他在雁月城买的,想要送给翠屏的。
他拿出来,摸了摸,又给放了回去。
岳将军是个赏罚分明的人,他回来之后,便给他补上了这十余年的饷银,还额外的给了他一百两的赏银,只说这是暂且的,以后还会有封赏下来。
便是如此,曹根子就已经很感动了!哪里还会痴心想求别的事情啊!
摸着怀中的银票,曹根子有了些底气,他以后会让她们过上好日子的!
这时候翠屏已经到了小河旁边,她的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额头上低落,腹中的绞疼,让她走路有些不稳。
她一手扶着腰,一手去河中舀水。
“哗啦!”一声,翠屏滑落在水中,河水不深,可是翠屏已经没有力气了,眼见着就要沉落了。
正过来打水的泉子,一眼就瞧见了翠屏。
救人的时候,泉子也不讲究那男女避讳了,且他认出来了。这掉下的水的是翠屏,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