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风带林空空校已经搬到新校区,这里显得很荒凉,只有偶尔穿行的几个人,看打扮也是准备施工的人。
白晨风一直牵着她的手,每走过一个对他来说特殊的地方,就会告诉她在这里发生过哪些让他难忘的事。
林空空可以想象到,那时的白晨风,清隽的少年,刻苦读书的样子。也可以想象那时的纪蒙蒙,是怎样和他朝夕相伴、形影不离的。
你可知我很想能在孩提时候就遇到你,像姐姐一样,那样在有限的时间里,就能多陪伴你好多年。即使不能自幼相识,也该有个简单的开始,我不用每日如履薄冰,也不用忍受欺骗你、利用你的内疚。心境,可能会坦然许多。
学校操场旁边的大树上,依然留着少女为自己测身高时所划下的线条,一道、一道、又一道……
白晨风闭上双眼,少女俏皮的样子就浮上脑海。她总是长发及肩,自然的散着,又很怕冷,会在校服外面加一件素色外套,她说话语速很快,听起来叽叽喳喳的。
“晨风哥哥,你看,我又长高了哦!在长高些我就可以到你肩膀了。”
女孩儿的兴奋感染不了他,他倚在另一棵树旁,拿着本书看。偶尔给她一两个眼神,确定她自己玩得不错就又把眼神移回书本上。
“喂!你怎么这样啊?快点过来看。”
“……”
“晨风哥哥,你在不过来我可生气了。”
“……”
“那好吧!我带你过来。”
女孩儿无奈,总会小跑过来牵起他的手,拉着他过去,非要他看看不可,任性又可爱。
喜欢和她在一起,喜欢她甜甜软软的叫他,喜欢护着她,就算她不知疾苦、不解世事也无妨,他愿意宠着她,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气氛安静,白晨风看着身边跟着的林空空,她不说话,只沉默的跟在他身边。
伸手替她拢了拢额边凌乱的碎发,记忆中的那张脸除了略显稚气外,与眼前的几乎完全相同。她们渐渐重合,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明明就是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就变成了孪生姊妹?
“小白?”林空空被他看的忐忑,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只知道肯定和姐姐有关,就轻声叫他。
白晨风收回纷扰的思绪,看着她小心试探的样子,心下涌出一阵怜惜。这段磨人的感情,加之自己的猜忌和严厉,使她总是乖巧安静又委屈求全。
他是个冷情的人,爱自然少的可怜,却也都给了她。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上别人,因为他再没有多余的爱来分给任何人。
学校对面的商铺大都关了门,只有寥寥无几依然开着,白晨风带着她进了一家不大的玉石店。
门面不大的店,进门后却极宽敞,打扫的也纤尘不染,一点不像生意寥落的样子。店里还焚着香,是梨花清雅的味道,各种摆件、首饰在柔和的灯光下华美精致。
“总算把你盼来了。”
伴随着清越的声音从后面聘聘袅袅走来一女子。
白晨风极难得的笑了下,“好久不见。”
“你这大忙人……”
女子走到近前,林空空侧目打量,见她二十出头的模样,气质却有些超乎年龄的安然,似幽兰般清雅高贵。她穿着素雅的白色暗花旗袍,纤腰若束,墨发低挽,一颦一笑,灵秀斐然。
女子看了林空空便笑问:“蒙蒙姐,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林空空被她说得一头雾水,转头去看白晨风,他笑了笑,“东西呢?”
“急什么?先坐下来喝杯茶。”
两人落了座,林空空发现桌椅都是珍贵的檀木所制,桌上一套釉面光洁润滑的手绘白瓷茶具也价值不菲,她抚了抚额侧,看来小白带她来了“文豪”地界。(此处“文豪”可以理解为有钱的文化人,作者习惯这样称呼,不合理勿喷!)
女子话音刚落,后面又出来一高高大大的男子,五官俊朗、气质清雅,恍若九天上的谪仙人。
“韵儿,撤了桌上的茶具,顺便把庐山云雾拿来。”他温和的冲女子说。
白晨风向来不喜品茶,觉得那是文人墨客的专属,自己商海浮沉,做来有附庸风雅之嫌,对他来说小杯慢饮更是在浪费时间。
每次来他们这里,简白总是乐此不疲的沏茶给他喝,后来,他就因着汤清、色秀、香幽、味醇喜欢上了庐山云雾茶。
“你也在?”白晨风问。
男子颔首,温和的说:“韵儿有孕了,旁人照顾我不放心,索性给自己放个假。”
“恭喜,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简白见到故人,也是心思百转。想着他们这些年的你追我赶、分分合合,皆因她那年意外后,不能有孕的缘故。此时,心愿达成,只低头浅莞。
沈清韵上前边撤茶具边道:“简白偏心,他手里的紫砂茶具我磨了很久都不给用,你一来就献宝似的拿出来。”
简白也不反驳,凝眉细细看着妻子,然后冲白晨风会心一笑,扬了扬手里的茶具,“新的。”
他有洁癖,别人用过的东西从来不用,也就只在她面前不分彼此。林空空这才明白,这两人和他关系匪浅。
简白有条理的烫壶、温杯、置茶。泡茶前沈清韵端来晾了一会儿的开水,动作优雅的从三炮台的侧壁加入,加完水简白盖了茶壶盖。
此时,林空空无比感谢自家老爸的先见之明,这些东西纪忠良早年就安排专人一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