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辰轶勉强压下内心翻腾澎湃的感觉,温和的说:“你的祝福,我接受。”
林空空浅笑:“即使没有我的祝福,你也一定会平安喜乐。”
康辰轶饶有兴致的,挑了挑清隽的眉峰:“为什么?”
“因为你善良,因为我相信好人有好报。”
“我想你的后半生也一定会的,因为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美好的女子。”
“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你命里注定的那个人。”
康辰轶很想反驳她,想直白的告诉她,他已经遇到了,遇到了让他想要厮守终身的人。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眸光深沉的看她。
他没说出的话,林空空却从他的眼神中清楚的看到了。对于康辰轶,她能做的不多,只是希望以后,自己不要再影响他的生活。
“你会遇到能和你相配的女子,你这么好,值得更好的。”
“好与不好都是世人定义的,我从未在意过,只要我喜欢的,在我心中便是最好的。”
林空空再也不敢看他温雅的双眼,她怕他眼睛里的温情会溺毙她。
康辰轶也觉得自己今天说的有些多,就转移话题:“你要不要下床走动一下,医生说你不应该总躺在床上,术后伤口容易粘连。”
“那好,你帮我叫下护士吧。”
康辰轶不语,只替她拿了一件轻薄的外套披在身上,又动作轻柔的扶她坐到床边。
“你的袜子在哪里?”他问。
林空空醒来后想的都是大事情,压根儿就没考虑到这些细小的事,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下,有些呆呆的回:“我不知道,不过小白应该有准备,你看看那边的柜子里。”
康辰轶想到表哥做事一向周全,这些常用物品应该就放在触手可及之处。他拉开离自己右手最近的柜子,里面果然放着一双雪白的棉袜,还有一条浅灰色的厚围巾。
他拿出袜子,凑上前要替她穿上,林空空下意识的往后撤了脚,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我自己可以。”
他也不管她的拒绝,径直伸手握了她的脚踝,毫不犹豫的戳穿她:“你敢俯身么?就不怕牵扯到伤口?”
林空空也知道多说无益,自己更扭不过他,所以,这时候特别乖巧,不挣扎、不反驳,只微微的蜷了雪白的脚趾头。
康辰轶是个比较传统的人,一向守礼,即使是风气极为开放的现代,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女子赤着的脚。
她的脚和男人的脚完全不一样,白嫩细腻,秀而翘,腕和踝都纤柔适度,美妙天成。他忽的想起曹植在《洛神赋》中所说:“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
“康辰轶,你看够没有?是没见过脚吗?”林空空看他看着自己的脚发呆,又局促又羞赫,就没好气儿的说。
康辰轶回了神儿,面色沉静如水,低头不语,眉目如画,只仔细的替她穿了袜子,又拿了柔软的拖鞋穿上。
“来,我扶你。”
向她伸出手,温文如玉。
在经历这么多之后,林空空对他有种特别的依赖,丝毫不扭捏,直接把手交给了他。他温雅的笑,伸手小心地搀扶住她,在病房里缓步的走。
病房虽然很大,但来回踱步数圈后,林空空还是觉得有些无趣,就用商量的语气提议:“咱们能出去转一转吗?病房里好闷……”
康辰轶看了眼窗外,微风吹拂着树枝,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看起来并不是个好天气。
“你刚动完手术,心脏又不好,还是不要出去了。”
“就因为心脏不好,才更应该出去透透气。”
他无奈的叹息:“你的伤口不疼吗?”
说不疼是假的,好好的人被割成那样怎么会不疼?林空空在病房内散步,虽然有康辰轶搀扶着,却还是半躬着身子,看起来有些像驼背的老太太。
“伤口疼,也不妨碍我出去呀!就是待在病房里,它也一样疼。”
康辰轶修长的指揉了揉额头,总算明白,表哥为何要在柜子里准备一条厚围巾了,这就不是一个能安生下来的主儿。
“你的这些小手段在我这里不顶用,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让你出去的。”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竟然这么死心眼儿。”
康辰轶默默忍受着嫌弃,依然是搀扶着她缓步慢行,可她却还是不死心:“这里真的太闷了,关在这里就是不病死,也要闷死了,你就陪我出去一小会儿,成么?”
“我以前也不知你怎么这么厚脸皮,我不同意你还不放弃么?”
林空空白了他一眼:“你可真爱记仇,我就说你个死心眼儿,你就回我个厚脸皮。”
康辰轶一直知道她个性里有些灵动俏皮,只不过被现实消磨得愈发沉静温和,这时见她言语犀利些,心情却是好了很多:“已经走了很久,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林空空也有些疲倦,就点了点头,康辰轶扶着她又靠坐在了床上。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临近傍晚,白晨风出去已经有一个多小时。
她现在这个样子,按理说他不应该出去那么久,除非是有很重要的事。现在对他来说重要的事,大概也就只有她的病了。
“他是去给我准备手术的事么?”她心事重重的问。
“不是。”
“那他去干嘛了?”林空空不解。
“医生已经建议你的手术延后,要先好好休养一阵子,不过你之后可能都得住在医院里,他去给你搬家了。”
“你说说他要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