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剑淅本来只是昨日让警卫员,去医院打听了下她的近况,正因为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他才觉得奇怪。
欧阳浅夏是市医院外科主任,全院上下大大小小的职工,没有不认识她的。
问到她近来都做了什么高难手术,或是工作上有什么调动,却口径相当一致,都说不知道。
当时警卫员回来,他还以为他是在应付,怕他动气,所以在刻意隐瞒。在他施加的压力下,才支支吾吾的说出来,自己什么都没问出来。
所谓关心则乱,大抵就是他现在的情况。因为得不到消息,心焦气躁,还惊动了自己的老师,才从市医院问到,前不久她做过微创手术的事。
但所获得的信息也仅限于此,为什么做手术,术后恢复效果怎样,他依然一无所知。
他本就打算今天亲自去找她,谁知恰逢曹军长生日,这是他没办法推却的事,所以,就把和她见面的事往后推了。
谁知好死不死的,就在超市碰上了她,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没看到她。想到她会对他和曹莹的关系产生误会,他就再也忍受不了了,巴巴的追了出来。
见她听了自己的问题,瞪着一双清澈的眼,死死盯着自己,满脸不可置信,霍剑淅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也许她的病很严重,也许手术未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所以,她才会这么排斥他,才会毫无原由的逼他离婚。说到底,她还是怕连累了他。
“浅浅,你说,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从相识开始,欧阳浅夏一直是被宠着的那个,尤其是婚后。任何人都喜欢被别人珍惜呵护,她亦然。
她的心总会因为他的一个称呼变得毫无防备,变得柔软。这深铭于心,只属于两人之间的称呼,让她瞬间回忆起从前,所有的坚持算计都离她甚远。
可她不知从何开口,要怎样告诉他自己经历的一切,如果让他知道真相,他一定不会放弃她,只是会比她更加煎熬。
“我……我……”她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紧紧抿着唇,泪水在眼底聚集。
霍剑淅心一疼,也顾不得这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伸开手臂把她揽进怀里,低声安抚:“浅浅,别哭。”
他越是安慰欧阳浅夏越是忍不住,那么大个人,竟然哭得像个孩子,在他怀里抽抽搭搭的哭,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霍剑淅心头酸涩,除了心痛还有怜惜,他的妻素来坚强了,又时时被他宠着,如果不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又怎会哭的这般伤心?
欧阳浅夏一个人背负太多,也太久了,当被人问起,又是自己最在乎的人问起,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儿的哭,哭得霍剑淅实在没了办法,只能给警卫员打了电话。车子停在路边,他万般爱惜的把她横抱在胸前,小心的上了车。
欧阳浅夏哭久了,眼睛疼,人也很疲倦,迷迷糊糊的窝在他怀里抽噎。霍剑淅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轻抚着她的长发,缱绻依恋。
到了家,欧阳浅夏情绪稳定些了,整个人变得特别乖巧,不言不语。霍剑淅把她放在床上,又给她脱了外套和高跟鞋,看她躺在床上蹭了蹭,乖巧得像只猫儿。
霍剑淅坐在床前呆呆的看她,这是他们的家,床上躺着的是他的妻,本是最平凡的一切,他想拥有却是这样难。
时间过了许久,他才从思绪万千中抽身出来,看着他的妻已经睡熟,纤细的身子微蜷着,像小孩子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他微微叹息一声,去洗手间洗了条温热的毛巾,细细的给她擦脸。熟睡中的她被吵醒,不悦的蹙了眉头,红唇微撅,不清不楚的挤出了一堆抱怨话。
他听了分外亲切,低头在她的菱唇边印了个吻,语气宠溺:“傻丫头,还像个孩子……”
然后勤劳的霍参谋长就开始做饭,家里太久没人住,没有蔬菜,本来准备下楼去买些,看她睡在那里,又不舍得离开,只能打电话让超市的人把食材送来。
他的厨艺和他的身份一样,都是平常人不可触及的。也就四十分钟左右,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已经做好了。
他进了卧室,看着她依然睡得很熟,不禁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温和着声音叫她:“浅浅,起床了,吃饭。”
欧阳浅夏迷迷糊糊的睁眼,看见他沉在光影里的侧脸,刀削般俊朗锋利,再看看周围的环境,竟然是他们的家,一时不知自己是在现实中,还是梦境里。
“怎么了?”他问。
欧阳浅夏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揽了他的脖颈,声音又绵软又依赖:“剑淅哥哥,是你么?”
霍剑淅紧紧的揽了她,暗哑着声音回复:“不是我还有谁?哪个野男人敢收留你……”
欧阳浅夏听着他别扭的话,把自己和他的距离拉开些,仍是两手揽着他的脖颈,呆呆的看着他。
霍剑淅不知她在看什么,刚想说话,就见她忽的凑了上来,柔软的唇果冻一般印在他的唇上。
她就那样静静贴着他,一如当年,那个无所畏惧,勇敢到让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小姑娘,第一次主动亲吻他。
霍剑淅脑海中有什么“倏”的炸开,让他所有的意志顿时消散无形,只余唇上的清香柔软。他紧紧地揽了她柔软的腰肢,让她无法挣脱,然后含了她的唇纠缠……
直到她整个人陷在他的怀里,欧阳浅夏才隐隐意识清楚些,嘟囔着说:“剑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