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见的还是躲不掉,没有等到蓝菱去通知他,他还是主动来了。
他神色如常,只是问我是否好些了,只字未提他如何救我,还有在火中的事情。
我轻舒一口气,也装作火后失忆,不记得如何被救,也无心打听。
我们只谈论放火之事。
杜意淳看了我一眼,轻声说:“我已经派人查看了火场,应该是有人蓄意放火。我有些不懂,到底是什么仇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取你性命?”
我轻笑一声,道:“我也不懂,有些人为了什么事会执着至此。”
他目光投向另外一侧,不再看我,似乎并不在意的说道:“也许,是你在不经意间伤了某人而不自知呢?“
我心中一痛,道:“伤人还是被伤,一字之差,却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我想他也许已经知道了,还误会了。可我该如何解释呢?
我不知道刚刚那心痛是为姜允霖的不放过,还是他的并不在意。看他仍然望着另一边不说话,我只好推说乏了,让他先回去。
他临走前停了停,然后望着我,慢慢说:“无论是伤人还是被伤,今后我都不会再让你受伤。”
之前刺痛的心瞬间被暖化,看着走出去的他的背影,漫天星辉撒在他身上,他的影子发出淡淡的光,有如神祗,就如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样。
我终于要正视这个问题:也许,我真的爱上了这个人,杜意淳,久哥哥。
有了这种认知,心里竟然被一种幸福感充实着。这种感觉,就连在前世和余晖在一起也没有过。之前我见到姜允霖,一直以为穿越而来是为着他,所以不顾一切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因为他能给我温暖的感觉,能给我熟悉的感觉,给我……爱的感觉,但结果一切只是错觉。所以我绝望,我搞不清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以为自己只是被遗弃在时空中的孤魂,没有人会在意,所以我想找个地方自生自灭。可现在,我不敢再妄自揣测上天的圣意,也许,是又一个错觉,但我却不想再管了,我想这一次我能清楚自己的心意。
一夜好眠,起床后神清气爽。蓝菱进来,拿来一套新做的衣服,又是……紫色?但转念一想,紫色就紫色。
蓝菱絮絮念道:“这是将军一早去给你买的成衣,小姐的衣服都被烧掉了,还有两套是新做的还没来得及穿。后面只好再在‘锦服居’做几套了。下午他家会送料子过来挑选。还好小姐把银票都交给我保管,否则只怕也会被付之一炬了。我让紫青到旧屋去把其它的东西清点一下,唉,一场火,不光小姐的屋子被烧,连隔壁的两间房子也未能幸免,里面还有很多为过年备的东西……小姐,你在笑什么?“
“我?我有笑吗?我只是在听你说话呀。“我奇怪的问道。
“什么呀,我在说不好的事,小姐却一直嘴角含笑。是有什么蓝菱不知道的好事吗?“蓝菱对我的答案不满意。
我摸摸自己的脸,我在笑吗?
“嗯,大概是想通了有些事吧。”我想应该是的。
“是想到了谁对你下毒手?让将军去帮小姐报仇好了!”蓝菱天真的说。
我不自觉的敛了笑容,是啊,姜允霖,我该怎么向杜意淳说清楚呢?
蓝菱看我不笑了,马上话语一转:“不过,不管怎么样小姐也不用担心了,将军说的‘今后我都不会再让你受伤’。小姐可以放心了。”
蓝菱学杜意淳的样子说完,然后嘻嘻一笑,道:“昨天,奴婢都听到了!小姐,将军对你可真好。”
我心情随着蓝菱的话起起落落,是啊,杜意淳真的对我很好,我还有什么可迟疑的呢?
阿巧来看我,然后陪着我一起在府中走走。
将军府,我之前还未来过。阿巧之前来过一次,但好像也不是很熟的样子。不过,这样明目张胆的让杜意淳住在将军府中,杜元帅就不怕下面的人会有微词吗?
但一下逛之下才发现,所谓将军府,实在小得可怜,甚至比我之前住的那个院子都不如。这样的“将军府”也就是空有个名号而巳吧。
前院只栽了两棵大榕树,并无其它装饰。过了前院就分为东西厢,现在杜意淳住东厢,我住在西厢。后院也只是小小的一个院子,连花也未种,可能是因为这里天气太冷,也没什么花可种。
后门出去就是军营校场,杜意淳每天去练兵倒也近便。不过,我听这边的下人讲,就算这么近,杜意淳也经常宿在营中。与士兵同吃同睡,倒让我有点明白为何他的人对他敬畏有加了。
阿巧说杜意淳今日一早又去了校场,还未回来。我心中一动,便也想去看看。阿巧劝了半天无效,也只得陪着我一起去了。
还未走近,就听到校场上一阵欢声雷动。我拉着阿巧走到场边,旁边已经站了很多人,却见有一人身披黑色战甲,头戴黑色头盔,骑着一匹黑马,手持一把弓箭,向着场中二十米开外的靶上连射三箭,箭箭命中红心。
“好!“欢呼声此起彼伏。
“连中九箭,站、卧、骑都难不到他呀,真是英雄年少!”旁边有人兴奋的评论着。
我和阿巧是典型的“门外汉”,只是看三支箭直穿靶心,也觉得兴奋不巳,大喊出声。
也许是女声太突出,骑马那人竟远远的往这边望过来,他戴着盔甲,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竟是一拉缰绳,往我这边奔来。
离我还有几步,他停下,翻身下马,走到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