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本侯赌上我天下第一的名誉,总有一天,我非亲手把你碎尸万段不可!”
愤怒不堪的吕布,挥舞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如被激怒的野兽般,狂声咆哮。
碎石堆那一头,却无人回应,苏哲早已扬长而去,这让吕布的咆哮发誓,显的有几分尴尬。
左右残存的几十名并州铁骑,一个个黯然落魄,尽皆望着吕布,唉声叹气。
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吕布只能恨恨的一咬牙,拨马转身,挟着一肚子的窝火,向着武关方向奔去。
……
数日后,长安城。
司徒府中,王允正闲庭信步的走在自家的花园之中,欣赏着这早春的绿意盎然。
王凌陪侍在身后,神情则显的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顾虑着什么。
“凌儿啊,你是不是不放心那吕奉先啊。”王允也不转身,便已看穿了他的心思。
王凌一振,只得如实道:“不瞒叔父,侄儿确实有些担心,那吕布追出长安城已经有十几天的功夫,至今迟迟未归,实在是让侄儿有些不放心。”
“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王允语气不以为然,“吕奉先是谁,那可是天下第一武将,那苏哲虽有几分小聪明,在吕奉先和他的并州铁骑的绝对实力面前,还怕他折腾出什么花样不成。”
王凌担虑的表情方才缓和,不禁点头道:“叔父言之有理,关东十八路诸侯都不是吕奉先的对手,何况是那个姓苏的寒门小子,我确实是有些高看他了。”
“也不能这么说,他折腾出这么一出,正好让我们顺理成章,不着痕迹的把貂蝉的介绍给吕奉先认识,说起来,我们该谢他才是。”王允言语中,分明透着讽刺的意味。
王凌听罢,不由也浮现出讽刺的笑容。
叔侄二人正议论之时,那心腹游侠张衷彪,匆匆的赶来求见,拱手道:“司徒,公子,温侯回来了。”
那叔侄二人精神一振,同时转过身来,脸上不约而同的流转着志在必得的表情。
“蝉儿呢,她可有被伤到?”王允问道,显然在他看来,貂蝉一定会跟吕布一同回来。
那张衷彪却苦着脸道:“回禀司徒,小姐并没有跟温侯一起回来。”
王允骤然变色,苍老的眼眸中,顿是迸射出惊异之色。
“你说什么!”王凌更是勃然变色,惊叫道:“怎么可能,难道温侯竟然没能把小姐从姓苏的手里救出来吗?”
张衷彪黯然叹道:“小的已经打听过,温侯似乎是中了那姓苏的埋伏,不但没能把小姐夺回来,还损兵折将,死伤了半数的兵马。”
轰隆隆!
听到这番话,那王家叔侄二人身形剧烈一震,陡然是惊到目瞪口呆,先前所有的自信都烟销云散,那表情,就好像是听到了这个世上最诡异,最不可思议之事。
“这……这怎么可能?”
叔侄二人转过身来,嘴里不约而同,颤栗着说出了同样的疑问。
下一秒钟,王允猛然意识到,自己以堂堂司徒之尊,在手下人面前如此失了体态,实在是不妥。
“咳咳,你先下去吧。”王允一拂手时,脸色已恢复如常。
张衷彪很识趣的退了下去,花园中,只余下了他叔侄二人。
王凌还沉浸在惊愕中,半晌后方才回过神来,急是惊呼道:“叔父,这怎么可能啊,那吕布带了几百并州铁骑去,竟然被苏哲给打败了,这也太……太……”
震惊到极点的他,已经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心听诧异震愕。
王允却长长的叹了一声,默默道:“这个苏哲,当真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是为叔小看了,真的是小看了他,只怕他将来早晚会成为了我们的祸患啊。”
听到这里,王凌惊愕的脸上,却又掠起一抹不屑,哼道:“叔父也不必太看得起他,他终究不过是一介寒门,刘表手下的一条狗而已,又能对我们构成多大的威胁。”
“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王允微微点头,脸上重现那种运筹帷幄的气度,捋须道:“他日我们诛董成功,重振汉廷的威势,刘表这个汉室宗亲,定会对我们屈服,介时只需一道圣旨,便可把那姓苏的调入长安,那时只需随便给他安个罪名,便可……”
王允话未方尽,深不可测的眼眸中,闪过丝丝冷绝的寒芒。
王凌会意,不禁跟着一声冷笑。
旋即,他却又忧虑道:“叔父,眼下貂蝉没能抢回来,我们的美人计就无法实施,这诛董大计,只怕遥遥无期啊。”
“除了貂蝉之外,你不是还有备用人选么,是时候派上用场了。”王允却依旧自信。
王凌皱眉道:“侄儿确实另外训练了几个,但她们无论美色还是媚惑之极,都远不及貂蝉,只怕不容易诱得动吕布。”
“这一次,我们并不是非得诱得动吕布,美人计,只是锦上添花而已。”王允嘴角掠起一丝玩味的诡笑。
王凌一怔,一时不解其意。
王允便低声音,吩咐道:“你速安排那张衷彪在吕布擅自率军出武关,进入荆州地界追寻那苏哲,意图结连刘表,图谋诛杀董卓。”
散播流言?
王凌神色一震,脑子转了许久,猛然间省悟,喜道:“叔们莫非是将计就计,借着吕布追出武关之事,趁机煽动董卓对他的猜忌,好让吕布心生不安,到时叔父再施美人计,哪怕不是貂蝉出马,也可把吕布拉到我们这边,对吗?”
“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