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房内的布局类似酒店房间,布置简洁,也没什么特别的摆件,但用得到的桌柜椅之类的家具一件不少。
方夏拉开窗帘,落地窗的设计,让外面的阳光极大限度地照进房内,让整个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落地窗前放着一套桌椅组合,一张不大的实木圆桌,和两张深灰色的沙椅。方夏把单肩背包扔在那沙椅上,一起,放在床尾从电视柜延伸出来的狭桌的中间靠墙位置,给符堇放那两只装了糖的玻璃密封罐。
符堇多看了那两只玻璃密封罐几眼,方夏已经把装着衣物的行李箱塞进了衣柜,拿出从寝室带来的床单被子开始铺床。
这房间虽说是单人间,但放的却是一张双人床,原本寝室里用着需要折进去一小半的床单,到这里却是铺不满了——铺完后两边分别露出了一小部分床垫。
方夏站在床尾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双臂前伸,用类似跳水如水的动作,脸朝下扑倒在床上。短款的上衣,随着他动作的牵扯往上,露出一段劲瘦的后腰。
符堇回头,视线落在方夏那段裸|露的后腰上。腰身狭窄,腰窝深陷,带着一种莫名的性感,再加上之前方夏睡觉时露出来的腹肌,确实如侯朝清所说——方夏的身材不错。只是想到侯朝清说那话,多半可能见过方夏裸|身的模样,符堇就突然感觉不这么愉快了。
符堇视线在方夏后腰处的视线停留了一会儿,顺着后背上移,落在方夏后脑勺那招眼的小辫子上,对着趴在床上,明显有些小郁闷的方夏,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床单小了。”方夏在床上一个翻滚,随后挺身坐起来,顺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购物app,“我还以为能用呢!辛辛苦苦从寝室带过来,结果还是得重新买。”
床单小了,这种事符堇显然帮不上忙。只能安静地听着方夏着小牢骚,看着他在购物app上挑挑拣拣,选出一套被单,下单,付钱。十分平凡的生活琐事,符堇却看得津津有味。耿家的家主,是不需要关心这些衣食住行的生活琐事的,老宅里有专门负责这些的人,他很少能见到自己的镇守人如此富有生活气息的一面,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在一旁听着抱怨,变相地参与其中。
感觉就像他还活着一样……
不,即便是在他活着的时候,他也从未参与过这种琐碎却温馨的事,有的是只是虚假的谎言和冰冷的背叛而已。
符堇低下眼帘,掩藏起眼底浮动的暗沉色。
那边,方夏已经确认了付款,正要抬头跟符堇说话,手上的手机骤然响起。方夏被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差点被扔出去。稳了稳心神,低头一看,现是耿书郸打来的电话。
“干嘛?”方夏接起电话,没好气道。
“不干嘛,就问问你过得怎样?”那边耿书郸轻笑了一声,闲闲地开口道。
“自由自在,十分逍遥,总之比在耿家过得好就是了。”方夏翻了个白眼,说道,“你就为这特地打电话过来?”
“不行吗?”
“……”这是闲得蛋疼吧?“没其他事我挂了,忙着呢!”
“我过两天去c市找你,你把地址我一下。”耿书郸道。
“你要来c市?你来干嘛?”方夏警惕地质问道。
他对耿书郸不怎么反感,但这改变不了耿书郸是耿家人的一份子。这人要过来找他,耿家是不是又准备坑他了?
“过去给你上课,之前说过的,你忘了?”
方夏:“……”他确实忘了这茬。
“我给你的书,你有在看吗?”耿书郸接着问。
方夏的视线转到书桌上,耿书郸给他的那只装着书的小纸箱就搁在上面,至今还包装完好,没有半点打开过的痕迹。
方夏:“……在看。”
符堇低头看他。
方夏默默转开视线。
“在看就好,希望到时抽考不要让我失望。”耿书郸说完,提醒方夏别忘了给他地址后,便挂断了电话。
方夏把学校地址给耿书郸出去后,瞪着那条出去的信息好一会儿,才起身走到书桌前,开始拆那只装书的小纸箱。
纸箱里面装的是线装书,拿出最上面一本,黄皮的封面,上书《鬼节通则》四字。
方夏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翻开那本《鬼节通则》。这是一本用毛笔小字抄录而成的手抄本,大概好些年前的人抄录的,用的是繁体,竖排成句,从右往左的阅读顺序。作为国画系的学生,方夏研究过书法,临过古籍字帖,看懂问题不大,但是本身没有兴趣,看了没两页注意力就开始涣散。
摸约过了十来分钟,方夏双手一合,啪地一声合上手中的《鬼节通则》,扔回小纸箱中,站起身,一脸坚定地扭头对符堇说道:“符堇,我们出去吃饭吧!”
符堇回头看了一眼窗外,外面天色正亮,太阳还未西沉,明显离晚饭的时间还早着。
方夏:“……我饿了!”
符堇收回视线,视线在装书的小纸箱上微微一顿,随即点头同意道:[那走吧。]
在外面吃完晚饭,方夏带着符堇在小区周围转了一圈,算是饭后散步,也顺道熟悉一下今后的生活环境。回到公寓八点多,方夏和符堇一起在网上看了一部电影,然后洗澡上床,就再没靠近过那放着小纸箱的书桌。
方夏钻进被窝,跟符堇道了晚安,照例给对方留出半张床后,便蹭着枕头睡了。
床尾留了一盏落地灯,暖色的光晕打在床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