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认识她,而她也认识他们,那个说她“不孝女”的妇人曾经无数次当着叶简的面给自己塞些零食,因为她家是村里唯一开小卖部的,每次村里村干部开会用的一些烟酒都是在她店里拿,所以,她得哄着她才成。
可现在呢,骂自己最凶的就是她!
“哎呀,这不是叶盈吗?哎呀,我说叶盈,你这姑娘家怎么尽吓唬人呢?我在厨房里炒菜,猛地听到有一女的在外头哭,可把我吓出身冷汗了,大晚上不好好呆在家里,跑到外面哭什么哭呢?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你要跟我打声招呼,你哭再大我也不会吓着了。”
追上来的喻大娘气喘吁吁说着,还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幅都吓出病的模样。
孙盈咬咬下唇,什么都不说只顾低头朝前走。
和他们这些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当年爸爸还在世的时候,谁不哄着她,谁不称赞她有出息,谁都认为她比叶简那贱人不知道强多少!
可如今呢?
全都变脸了!
爸爸没了,妈妈又坐牢了,他们就敢站出来欺负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孙盈不由攥紧的拳头,下唇都被咬出血印子。
如果叶简在的话,她就会发现眼前这一幕与自己前世何其相似。
前世的叶简再回水口村的时候,也就是这般被村民们议论,就凭那三寸不烂之舌让她从此以后害怕回村,不敢与村里任何人来往。
而今,换成了孙盈,换成了她经历叶简前世经历的种种。
这便是佛家所说的应果报应了。
“现在不叫叶盈,她连她亲爸都不认,改了姓随了她妈呢?叶志帆也是可怜的,我只所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还真没有听说过连做儿女的都不管自己父母。”
“还是不像了孙冬晴,当年要不是她姐姐孙雪晴,叶志帆一个外来户怎么可能当成我们村里的村长,又怎么可能一步一步成为省官。孙雪晴肯定没有想到自己用命给妹妹一家争了个前程,结果呢,全是白眼狼,差点害到她自己亲生女儿一辈子毁掉。”
“可不是么,白眼狼养出来的当然也是白眼狼,养不熟的东西,哪一天她连她妈都不要,我也不感到稀奇。”
“还好叶简那孩子自己争气,没有被这一家白眼狼给害了。报应,真是报应,想害叶简,结果害了自己,该!”
“村长来了没有?快去催催,这种不孝女就不应该再回村里!我们全村都是姓张,他们叶家本来就是外来户,当年就不应该收留他们一家才对!”
“去叫了,等会让村长发个话才成,这种没良心的东西以后别回村了,别败坏我们村里的风气!”
村长张德富跚跚迟来,看到孙盈后,他的脸色不由沉了沉,“孙盈,你既然力回来有几句话我得和你说清楚。”
“咱们村你以后别回来,你们家的地基我们打算出手,卖了的钱会寄给你,你给个地址给我。”
“你们一家本就是外来户,不应该留在我们村里,房子卖了后你就不是我们水口村的人了。本身你户口都迁了出去,早就不是我们水口村村民,以后都莫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