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盛的虚情假意是在遭受了楚依半个月的冷眼后逐渐消散的。
这日温盛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就有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寻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云香是温盛平常最宠爱的一个小妾,只是因为他刚从楚依那受了气回来,所以面对着自己平常百般宠爱的小妾,他的态度也并不见多好。
云香撇了撇嘴——若不是真在温盛这有两分宠爱,她断然也不会在温盛的气头上还做出这样的动作。
“六殿下也真是的,我们这些妾室每天每夜都盼着六殿下过去,一心想要好好服侍六殿下,可六殿下您宁愿每日去那个劳什子楚国公主那找罪受,也不愿到妾身那去坐坐,这些日子,妾身可伤心了呢。”说罢,云香就低下头抹起了眼泪,那副娇柔怯弱的模样,只要是个男子看见了,恐怕都会忍不住心疼的。
但温盛今天却没有安慰的心情,“你不懂其中的究里!”温盛显得有些烦躁。
云香闻此,一下就止住了哭泣——当然她本来也就没有真哭。“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六殿下难道对妾身也不能说吗?”她忙问。
温盛张了张嘴,却到底没有开口。
云香见此,眼珠一转,便回身将房门给关上了。她走上前去,一边帮温盛揉着肩膀,一边就柔声细语地道:“妾身跟了殿下这么久,殿下难道还不知道妾身的品性吗,妾身的嘴可严实呢,保证殿下跟妾身说过的话一个字都透不出去。”
温盛的脸色明显已经有了松动,可牙关却依旧咬得死死地。
“唉,”云香见温盛还不为所动,于是便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换了一个套路道:“其实妾身听不听又有什么打紧的呢,妾身也只是看殿下心里不舒服,怕殿下憋在心里闷坏了,所以才想让殿下将这些事吐露出来,妾身虽说不能帮殿下分担些什么,可即便只是多一个人听一听,殿下心里也能好受一些……”
这下,温盛可算是动心了——他这些天在楚依那受了多少气啊,若不是那事情也不小,容不得人四处声张,他一定老早就给吐出来了,哪里还忍得到这时?
不过现在云香这番话一出,他终于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哼!”温盛开口就是一声冷哼,可见他心里究竟对楚依不满到了什么程度。“你以为我愿意如此低声下气地讨好那贱妇吗?!若不是因为她拿了六皇子府的私银在越都开了许多家铺子,我又一心想要那些将属于六皇子府的铺子给拿回来,我才不会整日低三下四地到她那找罪受呢!”
其实这些开铺子的银子完全是温偃的私家,后来铺子慢慢做起来了,楚依便用盈利得来的银子,扩张店铺,逐渐才有了这样的规模,但温盛还满心想要将那些铺子据为己有呢,此时当然要拿得出站得住脚的理由。
只是六皇子府的情况怎样,其实府里上上下下都是有目共睹的——温盛花钱大手大脚,完全都不考虑后果,身边又有好一群狐朋狗友,今天捞一点走,明天捞一点走,温盛不说这些人就罢了,竟还觉得这是种荣耀,还巴不得有些人来敲他的竹杠呢,也好借此显示他的面子,他的地位。
就算是再富有的一个家,也断然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的,之前楚依与温盛关系还好的时候,免不了还要从自己的嫁妆掏出银子来补贴六皇*的上下的用度。
后来到他们搬出宫里到外头来之后,因着楚依那时与温盛的之间的关系也逐渐转为冷淡,于是也就自然而然地不再自己掏腰包了,可怜温盛这么大的人了,还时常要到柳筠面前去讨要一些用度,也亏得是有柳筠一下明里暗里的补贴,不然六皇子府能不能维持成现在这样还两说呢!
只不过这些心知肚明的事情,云香自然也不会在此刻说出来惹温盛的不快。
“不就是几间铺子嘛,殿下也不至于这么劳心劳力的吧!”一开口,到底还是有些不屑,毕竟温盛一向出手大方,虽然六皇子府的情况时好时坏的,可她们这些小妾手里的吃穿用度却是一点不差的,若只是几间小铺子的事,她们几个妾室将手里的银子凑一凑,也是能开得起来的,所以对于温盛这样自甘放低身份去求这些东西,她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看不上的。
“呵!”温盛嘲讽似的冷笑了一声,“若只是几间小铺子,本殿下能看得上吗?那可是大半个越都的铺子!你知道这些铺子一年能赚多少钱吗?日积月累下来,恐怕以后都能赶超国库的储备了!”
“啊?这么多?”云香这回是真真正正地被惊到了,“可是那越国公主看起来也不像是个会经商的人啊,怎么能暗中积累下这么多的私产呢!”
说起这事,温盛也是有些纳闷呢,只是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了。他若是想享用这些钱财,或是将这些铺子记到他的名下,他是不得不与楚依重修于好的,可看楚依那个态度,他们和好的希望实在是有些渺茫了!而且他从小就是被宠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气?这半个月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再多一天他都受不了了!
云香从温盛厌躁的神情中也已经看出了温盛心中的想法,她几乎是没有思考太久,便开口道:“其实依妾身认为,殿下何必对那越国公主委曲求全的,直接将她身上的地契,印章抢过来不就是了吗!只要您拿到了这些东西,那些铺子不就都是您的了吗!”
云香这一番话当真是如雷贯耳,一下就将温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