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现如今对温言巴结的厉害。
整个越国上下,见了温言,必然是要恭恭敬敬的唤一声九殿下的,加上温言天资聪颖,帝王之术与政事的见解远超过了寻常十二岁孩子的所学。
便是如沈君临所说,这个孩子是一个天生做帝王的材料。
从前称他为痴傻皇子,而如今,便是称温言为一句天才也是不为过的。
温岭对这个孩子也喜爱的厉害,温言如今是他唯一的子嗣,表现又如此卓越。
然而喜爱的同时,他却又忍不住庆幸温言的年纪尚小。
如今越国几乎全部的兵权都掌握在韩风的手中,温岭面上虽还是风光无限的皇帝,可是温岭清楚,自己如今有名无实,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就算哪一日韩风逼宫,让他退位,转而让温言当皇帝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亏得如今温言尚未年幼,倘若如今温言已是弱冠之年,自己的王位必然是坐不安稳的。
温言初次跟着皇家仪仗队进行如此壮大的祭祀仪式,一时间倒还有些怕生。
小小的人坐在轿子里,总是不断的撩起帘子看一看沈君临的所在。
沈君临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因着清晚的话,沈君临便选了一个极巧的位置,他既能看到温言,也让温言能够看到自己。
每当温言感到不安之时,他便撩起帘子抻着脖子往后看,直到看到了沈君临的身影才安心。
沈君临看到温言那故作镇定的小脸上泛起些不安的时候,他的心里总会泛起些笑意。
不管温言多么年少老成,多么天资聪颖,也总归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罢了。
也会害怕,也会不安,也会想要去寻找能让自己安心的身影。
温言身边跟着的护卫队伍和温岭的规模是一样的。
此事在礼数上是有些逾越的,然而韩风却丝毫不敢怠慢。
沈君临将宋奎所要谋划之事和韩风楚依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楚依是断然不能让温言出事情的,便说什么也要让韩风将温言仔细的保护在队伍中间。
韩风凡事都听楚依的,此事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那护卫规模着实超过了一个皇子正常该有的数量,可却没有人敢提出来,便是温岭也只得暗自吞下这一口气下去。
仪仗队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宫,从北玄武门出发,一路朝祭坛的北壝门走去,有御林军与六卫率,前中后分别均匀站定,警惕着任何的风吹草动,以皇上皇后的龙辇和凤辇为首,后面跟着的是皇贵妃,紧接着便是皇子与公主,最后面才是朝中的文武大臣,有将军率领着各军队护卫。
队伍壮大威严,有百姓窥见皆俯首跪地,不敢抬头窥视,一行队伍近百余人,有高高的旗帜在空中飘荡,上面大大的写着越国的国号,队伍浩浩荡荡的从宫中出发,缓缓的出了京城,朝着祭祀的皇陵出发。
沿途有一条桃花林,春日里,那桃花映着蓝天微风铺满了一地,仪仗队路过,那桃花便如受惊了一般一簇一簇的抖落在地,美到极致。
祭祖的过程极为复杂,而光是走到那里都硬是用了半日,到地方的时候,温岭已虚弱的几乎下不来轿子。
所幸时间还来得及,温岭便只得安顿在坐落在那出的一座宫殿中暂时休息。
皇陵在越都极荒凉的一处地方,然而此处却常年都有卫兵把手。
这里虽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野外,远处却也有着大山小山错落着,风烟俱净,万物缥缈。
温言却是第一次看见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