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流程下来,众人皆是累的眼冒金星,沈君临无疑是最闷气的一个。
他在楚国那么多年,虽然对越国祭祖一事多少有些耳闻,可如今自己亲身体验下来,他却是断然不想再参加第二次了。
众人的脸色都是苍白,可却没有什么怨言,想来这祭祖每年一次,他们约莫也都习惯了。
温言的一张小脸上也满是汗珠,眉宇剑尽是隐忍之色,可却没有出声抱怨。
而温岭无疑是最惨的那一个。
他本就刚刚醒来没多久,身体还虚着,此番祭祖这般复杂的流程,无疑是想要了他的老命。
然而温岭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得硬挺着了,祭祖这般的大事,便是他一万个不情愿,也是不敢怠慢的。
祭祖结束的时候,已是接近傍晚,结束的时候,温岭已经几乎没了半条命,是被人抬下去的。
回去的时候气氛相当的凝重,众人累的说不出一句话来,都是一心只想着回去吃些饭便洗澡睡下,褪尽这一天的疲惫。饶是沈君临都被折磨的够呛。
他不禁还是会怀念从前那般洒脱自如的日子。
望着远处的山峦叠翠,夕阳的余晖就如同一只温暖的手掌包裹着他,空气中弥漫着山野间特有的清香。
他想要离开这个黑暗泥泞之地,却又不能离开,这两股力量纠缠了许久,让他只能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可沈君临知道,他是不能离开的,这是温偃拜托他的最后一件事情,在越国未稳妥之前,他断然无法放手。
一行人浩浩荡荡,极有次序的往罕宫走了回去。
温言走在皇子公主的队列中,离沈君临的距离很是遥远,而那方有韩风和楚依保护着,他却也算不得多么的担心。
沈君临想,那柳筠就是有心害温言,也总归不会选在这祭祖之日,先不说这守卫有多么森严,便是这众目睽睽之下,要对温言如何也是极为困难的。
然而就在沈君临这么想的时候,楚依却出了事情。
许是因为祭祀的流程太过疲累,楚依走着走着便忽的昏迷了过去,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上。
周遭的人出现了些骚动,紧接着韩风便推开众人,连忙跑过去查看楚依的情况。
沈君临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只是蹙起眉毛,心底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不安的厉害。
他不经意的,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去,一看之下,沈君临的脸色忽的巨变。
只见那守在队伍中间的护卫不知何时已不是了韩风的人,身上穿着的衣裳,却是六卫率的服饰。
中间的队伍走着的是皇子公主,温言便在那里面,此处本该韩风麾下的将士来守着,何时竟变做了六卫率?
那六卫率完全由掌管兵部的柳太尉调遣,对温言来说他们便是敌人都不为过。
他下意识的去寻找温言,却发现他就在队伍中间,还完全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韩风还在楚依那处。
沈君临心下不好,脚下的速度加快了些,几乎是小跑一般的往温言的方向走了过去。
还未等跑过去多远,已接近昏暗的天空忽然响起一声破空声,紧接着,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一个极其绚丽的烟花炸裂在高空中,映着夕阳的余晖,美的让众人皆驻足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