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刺客杀了众多的人,那些血腥如今依然历历在目,一时间,整个朝堂都人心惶惶,散落成了散沙。
韩风没有当即便将温言送回宫中,谨防着还未等他们入宫便中了柳筠的埋伏。
于是温言和沈君临便在山脚下的一处农屋修养了两日,直到沈君临醒了过来,他们才打算回宫。
此番回去,必然是会有一场硬仗的,柳筠已在此次下了全部的赌注要温言死,便是如今温言回去了,柳筠也必然不会轻易他。
韩了一遍,然而最重要的,还是要温言定要拿出九殿下的气魄出来。
此事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来说可能会有些勉强,然而温言却并非是普通的孩子。
从出生开始,他的命运便已注定了,要想活下去,他就不能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孩子。
温言回宫的消息传到柳筠寝宫的时候已经是温言失踪五天的时候,那日的卯时,柳筠被宫女叫醒。
宫女慌慌张张地回禀时,柳筠白了一张脸,顿时愣在那里。
等她赶到承德殿时,殿里已经满是朝臣。温言还没过来,她的心里泛出阵阵寒意,她费劲心思去找了人取温言的性命,她几乎已经将一切都压在了这上面。
——温言若是死了,便是死无对证,她自然可以毫无顾忌,如今温言回来了,那韩风和赵烨,还有那个沈君临,定然容不下她。
无论如何,她都绝对不能让温言恢复往日风光。
柳筠一到大殿,便摆出了王后的架子,她的目光冰冷,开口便道:“九皇子即将平安回来,本宫心中宽慰,出于越国未来,与我国百年江山,本宫却要说上几句话。”
众人皆抬头看去,柳筠冷着眉眼,高声道:“众人皆知九皇子自幼丧母,接着便是整个人开始痴傻,后来连照顾其长大的韩贵人自杀而死,如今,皇家祭祀之日,如此肃穆重大的日子里,九皇子却引来刺客,杀了众多的朝臣家属,将祭典搅得一塌糊涂,九殿下自小便这般不详,又如何给我大越带来祥瑞!我越百年根基,岂能交给如此小儿的手中!”
柳筠句句狠厉,皆是九殿下如何资质平庸,如何八字不详,最后甚至连贪玩这等小事都归到无知上来。
年幼时谁都会犯错,温言纵使万分小心,但仍有不合柳筠心意之处。那些寻常人看着不值得一提的事,却被柳筠弄得尽人皆知。久而久之,人人都觉得,他们越国的九殿下不仅平庸,而且不思进取。
柳筠的视线扫过承德殿:“皇上身子如今极弱,越国如今岌岌可危,九皇子年幼无知,尔等难道安心将我越国交到他的手中吗?”
柳筠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朝臣一时间也被说的哑口无言,他们私语一番,竟无一人反驳。
只有赵烨一人走上前来道:“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实在冠冕堂皇,皇上子息克乏,只余一子,而旁系血脉中亦是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难道您要将越国拱手他姓吗?”
承德殿里瞬时安静无声。
“皇后娘娘倒真是爱说笑,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带着稚嫩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从殿外传来,打破了一室寂静。
大臣们朝两侧退去,柳筠抬眼,但见韩风和沈君临跟着温言身后自殿外缓缓而来。
而那声音却是从温言口中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