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筠因为送走温瑜和亲一事,再次获得了温岭的赏识而被宠爱。
连连几日,宫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柳筠再次实至名归成了后宫里的掌权者。
京城乌云密布,始终不见头顶雨水滴落,天气压抑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
大风强刮,巨树吹的四处倒戈,仿佛下一秒就要连根拔起。
柳筠感伤了自己的女儿一会儿,又开始笑了起来。
这下穆芷舒算是翻不了身了,她可是拿自己的女儿都作为赌注和交换,来博得温岭的欢喜。
这可是一国之母大将之风才能做出的事情,以这几天温岭频频来栖凤殿的表现就可看出,他对自己的刮目相看。
她勾起嘴角,好心情一览无遗。
芸香在一旁笑的也开怀,眼底精光不停闪烁。
其实,她一开始并不想给柳筠出这个和亲的主意的,但是由于温瑜实在有些脑子不好使,碍着娘娘,拖娘娘后腿,她才故生一计。
她最大的靠山可就是当今皇后,如若皇后倒下,那她的好日子估摸也就到头了。
考虑到这个,她就将这个馊主意给告诉了柳筠。
当然,计策是可实行的。
温岭给了柳筠台阶下,也让她重获宠爱。
而柳筠自然把这一切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哪里还在乎温瑜的死活?
趁着温偃没有回来这些天,各种打压穆芷舒。
比如说,温岭给穆芷舒准备的冰糖炖燕窝,都已经被人送到半路了,就被柳筠的下人给拦住,说他们送,结果…其实不过是进了下人们的胃里。
穆芷舒事先就得知温岭会给自己准备吃食,于是晚上就没吃,一直等,等到半夜了,还一个东西都没有见到,最后让小红去厨房里拿了几个剩下来的馍馍自己坐在屋里啃。
她以为,是温岭忙事情忙忘了,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
结果第二天,穆芷舒亲眼看见温岭送给自己的锦缎被几个下人给剪成一堆破烂碎布。
她便上前略带怒气地问道:“你们干嘛。”
因为身体病弱的缘故,她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任何的气势可言。
而这几个小宫女又是柳筠身边常年待着的,仗势欺人惯了,知道她跟皇后娘娘不对头,也对其看不上眼。
手里动作没停,一直等到那锦缎烂的不能再烂了,才收手,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要离开。
却被穆芷舒给拦住。
“说清楚,你们是谁,为什么把王上送给我的东西毁掉?”
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丝猜测,却不敢言说。
芸香带头站在前面,把穆芷舒的手打开,上下鄙夷地打量了她一眼。
嘲弄地说道:“奴婢不过是奉命行事,望穆美人,哦不,穆贵人不要为难几个小的们。”
穆芷舒何其眼熟芸香的模样。
就如暖春在温偃身旁时,那比其他宫女要高人一等的凌人气势,加上她过于眼熟的容貌。
她很快就认出这几个人,正是来自栖凤殿的下人。
柳筠……皇后娘娘。
她对自己的打压又开始了。
咬紧了牙关,穆芷舒默不作声,看到几个下人嗤笑一着离开,她什么也不能做。
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在外的女儿。
若是她在,怕是不会让自己受了这等委屈的吧。
不知从何时期,温偃只要知道她遇到一点不公平的待遇,就会冒头出来给她打抱不平,愣是让那些让她受欺负的人,整的跪地求饶。
就连那件在牢里的事情,她也没有忘记,还是小红告诉她的。
那几个给她私自动刑的大汉子,最后都被锦衣卫打得残废,送回了宫外的乡下老家。
另一边庙宇那。
温偃和楚轩走散,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小竹林。
周围静的掉根针仿佛都能听见,由于太过安静,她的心也下意识提起。
看着一片青色嫩嫩的竹叶从身边缓缓掉落,她下意识抬起头。
只见一抹黑色蒙面身影从天而降,手持银白长剑朝她头顶笔直刺来。
被吓了一跳,温偃反应迅速地往后退了几步,躲过一劫。
但男子却没有收手,稳稳站在地上,暴露在空气外的一双小眼睛里,满满阴戾的狠意,透出一股恍若招来的杀气。
温偃愣住,知道自己这次栽跟头,肯定是柳筠派来追杀自己的。
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不是个长记性的。
明知道柳筠会趁机找机会在外面解决她,偏偏还把侍卫也给跟丢了。
这会儿,她身旁空无一人,一时间只能出一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的法子,掉头就跑,不做无谓抵抗。
若是正面跟那个刺客杠起来,不出两招她就得倒地身亡。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跑,按照原路返回。
但是这小竹林都长一个样,温偃跑着跑着就觉得自己又跑回了原地。
“呵呵,往哪跑。”
背后传来阴森森低哑难听的男音。
她趁机回过头,只见男子离自己只有数步之遥。
运起轻功向自己滑步刺来。
双瞳蓦然睁大,赶紧掉了个头,转弯。
“没有用的,放弃挣扎吧,你,死定了。”
“我知道你是柳筠派来暗杀我的,她给你开什么条件了,我都按照双倍的给你。”
老道的刺客身子一顿,收剑,听到这话,显然是笑了一下,但是却听不出一丝笑意。
隔着黑面布下的声音,沉闷闷的。
他道:“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