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知陈锦绣来了冷宫后心中憋屈,凡事要是不顺着她一点,她就要发脾气不可,青儿不敢说什么,忙出去厨房找巴豆去了,陈锦绣一人坐在房中,想着明日温偃出丑的样子,心里才觉得舒服了些许。
陈锦绣正琢磨着要怎么哄温偃把有巴豆的糕点吃下去呢,房中的烛火却忽然灭了,在冷宫中什么都是缺的,就连烛火也珍惜的很,要省着点花,陈锦绣带来冷宫的银票已经用了许多,钱总有用完的时候,她也得省着花,故而烛火只在她这个房里点了。
冷宫本来就是夜无灯火的地方,房中的灯一暗,周围全都暗了下来,青儿去了厨房还没有回来,陈锦绣一人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说不害怕是假,陈锦绣在木椅上做着,想动却不敢动。
今日分明没有风,好端端的灯怎么会忽然灭了?都说冷宫里是死了很多前朝妃子的地方,大多妃嫔被关在冷宫之中是活不了多久的,有些人因心有不甘而又没有办法出了冷宫最后横死在冷宫之中。
人们都说横死之人会冤魂不散,这也是为何冷宫会被当做不祥之地的原因之一,这样的地方平日里就是白天也没有人愿意靠近,而她却要住在这里。
说实话,陈锦绣是恶心透了这个地方,可她没有机会见到楚轩,根本无法解释当初她是被陷害,要从冷宫出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来了冷宫,除了第一日感慨冷宫的破旧之外,陈锦绣并未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之后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到了晚上陈锦绣的身边青儿都在陪着,眼下青儿不在,烛火又灭了,陈锦绣恨不得狂奔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她害怕跑出去会在门口碰到什么东西,根本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我死的好冤啊……我没有害人……没有害人,为什么没有人听我解释,为什么!我心里恨啊!”陈锦绣的神经原本就绷紧到了几点,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悠悠传来,听着女人的声音,陈锦绣感觉到背后传来阵阵寒气,身体瞬间绷得僵直。
天知道陈锦绣有多想撒腿就跑,可她的腿不听使唤地定在原地,整个人动弹不得,感受到身后逐渐靠近的寒气,陈锦绣几乎要哭出来,唯有屏住呼吸在心里暗暗祈祷那个女鬼不要过来。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害的你,你要报仇就去找你的仇家去,我来这里待了才小半年,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我,放过我我回头一定每天给你烧纸钱……”陈锦绣也是怕到不行,语无伦次地念念有词,巴不得那个女鬼听了她的话能够离她远远的。
“可是我在这里好寂寞啊,我不要钱,不如你就留下来陪我吧,来这里陪我啊……”那个女人的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就在咫尺时陈锦绣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浑身出了一身的冷汗。
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女鬼就没了声音,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辰,身后还是没有声息,陈锦绣心中升起一股侥幸,那个女鬼会不会已经离开了?陈锦绣鼓起胆子转过头去,慢慢转过头陈锦绣的胆子都提到了嗓子眼。
方才那么久都没有声响,陈锦绣以为女鬼已经走了,可转过头看到身后面目狰狞的脸时,一声尖叫自陈锦绣的喉咙间破喉而出,那个女鬼的脸被头发遮了半边,还有一边脸在微弱的月光下依稀可以看见是火烧过的痕迹,
女鬼和她距离不过一巴掌的距离,再靠近一些两个人几乎要贴在一起,那样可怖的脸,陈锦绣还是头一回见。
哪怕是当初在温偃的宫中险些被火烧死的时候,陈锦绣也没有这样害怕过,想到那场火灾,陈锦绣的大脑一个激灵,这个女鬼该不会是死于火灾中的赵美人?
陈锦绣来不及多想,只是看到这张脸她就被吓地快丢了魂,尖叫一声后跑了出去,陈锦绣跑出房间,瞥见隔壁的灯火,陈锦绣才记起她隔壁还住着一个温偃。
无论在什么人的面前丢脸,陈锦绣是最不愿在温偃的面前丢人的,可是眼下陈锦绣管不了那么多,小命都要没了,还要脸做甚,她就算是死,也不要被一个女鬼害死,天晓得那个女鬼会让自己是怎么个死法!
下午时暖春替温偃去了毓秀宫,好一会没有回来,温偃不大放心暖春,就在房中等,一直等到太阳落山也没见人回来,桌上还留着暖春的饭菜,据她所知宋娴的毓秀宫并没有什么厉害的高手在暗处守着,应不会有什么事才对。
温偃让绿竹挪了张木椅让她坐在门口等着,她的身体虚弱站久一点都受不得,只好坐着,为打发时间拿了一本医书坐着看了起来,书才看没一会,就听见左侧的宫传来殿陈锦绣的一声惨叫。
陈锦绣这声尖叫格外尖锐刺耳,不是惨叫而是恐惧,令温偃与绿竹皆是一惊,陈锦绣是见鬼了还是怎的,叫的这样恐怖,正当二人疑惑要不要过去看一看时,便见一个人从门口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冷宫里到了夜间四下很黑,开始那人跑的姿势很怪,温偃和绿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心想该不会是碰到怪物了,温偃站起身和绿竹刚要把门关上,那个人就扑了上来,那人一扑,温偃和绿竹这才看清了那个人的脸,来人不是方才尖叫的陈锦绣又是谁。
爱装模作样的陈锦绣平常仪态是最好的,这点就是温偃不喜欢她也得肯定,可温偃跑来她这里时的样子实在不好看,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着跑过来的,头发都跑乱了,很是狼狈,脸上挂了两行情泪,眼中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