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温岭舍不得就此送温辞出嫁,温辞愿时间过得慢一些,然而时间过去终是过去,温岭为温辞绾好头发,吉时恰到,温辞叹了口气,温岭无奈一笑,将凤冠戴在温辞头上,金光潋滟的凤冠华贵无比,华丽之至,凤挑衔流苏摇曳,温岭不自觉红了眼眶,拿过桌上的红盖头为温辞盖上。
温辞此番和亲出嫁,温偃下了不知多少心思,温辞从头到脚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华贵,红盖头上的金线鸳鸯刺绣精美绝伦,然而这身行头就是再贵重,在温偃看来,太温岭看来,不及温辞一分,温岭把温辞的手拖在掌心,温岭才发现他的手掌很大,温辞的手掌却这样小,侯在殿外的侍女准时推门进来,温岭牵着温辞来到门口,脚步顿住,把温辞的手交到侍女手中。
“为父只能送你到此,今后的路真真正正是要靠你自己走了,在西廊受了委屈就直接回来,偃儿她会为你打点好一切。”此话一处温岭觉得有些可笑,自己身为父亲,居然从来没为温辞做过什么,现在想起已来不及,温岭抬头望着天空,天亮了。
越国长公主出嫁,新帝携护国大将军,众臣百官亲送十里,击远去,当日亲眼所见之人无不知此次和亲声势浩大,乃先前远不能及,就是温瑜二公主,温偃七公主都没有如此待遇,此事一时成为佳谈。
“陛下?陛下?”赵烨唤了温灵好几声,他今日走神地厉害,上早朝的时候就心神不宁,回到御书房坐下没多久就神在人不在了,赵烨乃治国之才,在朝堂政事上造诣不如沈君临,但也有自己的本事,温偃就提了他到御书房来帮忙处理政务,总之无论如何都不是柳承泽就是了,温偃此举把他气得不轻,正合了温偃的意,要是气病倒了,温偃正好发配她告老还乡。
“嗯?何事?”好在人的魂还没有飞远,赵烨叫了几声总算回过神来,赵烨坐在温灵的右手边,一边整理着奏折一边与温灵说话。
“陛下这几日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可是还在忧心长公主和亲的事?”都说伴君如伴虎,帝王之心深不可测,赵烨怎么觉得他们这位新帝,心思好猜的很。楚依近来就要临盆,韩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府中陪着夫人温灵干脆允了韩风可不早朝,韩风领命之后感激涕零地去了,于是只余赵烨在御书房“孤军奋战”。
“嗯……”温偃含糊其辞回答赵烨,温偃魂不守舍并非全因温辞远嫁的缘故,是温偃这几日心里隐隐不安,总心神不宁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含糊其辞地答了赵烨,赵烨则是以为就是如此,煞有介事沉思片刻。
“若是如此陛下大可不必,女大当嫁,只要西廊王待长公主好不就是极好了,再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陛下理应宽怀,公主寻得归宿,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赵烨说的很是认真,教温偃不好意思说并非全是因为温辞,温偃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温辞此生幸福,她几个亲友之间,除了韩风与楚依,便没有几个是过得真正开心幸福的,而楚玉和林慰风么,是经历了诸多才在一起,也算苦尽甘来。
越国迟早要发生一次大变革,那一日到底是何时到来温偃不知,世事无常,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算成了皇帝,许多事情仍是不可控,温辞留在越国,迟早会被卷入这场浩劫之中。
一国发生大变故,免不了牵连皇族,皇族历来被人诟病,在发生政变时,皇族则首当其冲受到牵连,此乃亘古不变的定理,温辞乃越国公主,到时真发生什么,温辞是逃不过的,温偃不想她有任何事。
温偃点了点头,赵烨不是多言之人,不再多说低头埋头做自己的事情,赵烨有一点很好就是不该自己多问的事情不会多问,韩风则不同,他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耿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做什么都得刨根问到底,令温偃头疼不已。
两人有条不紊地做各自的事情时,殿外侍卫通报韩将军求见,温偃把笔一放,传了人进来,现在楚依即将临盆这个节骨眼上,韩风巴不得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楚依身上,温偃允了他可不理朝中事,直到楚依顺利产下孩子,怎的他自己还亲自过来了。
“臣见过陛下。”韩风进来就规规矩矩对温偃行了礼,韩风一个习武之人,在礼数上做的比多数文官还要周到,他有着让温偃礼让三分的本事,却始终对温偃恭恭敬敬,温偃觉得此实乃难得。
“将军何事。”与韩风他们之间,不必要有那么多弯弯肠子,直接开门见山,此时非常时刻韩风不会无故入宫只是为了和她打声招呼,算时间,也还不到楚依生产的时候,温偃下意识与赵烨对视一眼,两人目光不约而同落在韩风身上。
“君临回来了,此次他出京本就突然,回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知是何故,臣问了几句,君临不是左右而言他,就是心不在焉,君临为人干脆利落,若不是出了事多是不会如此,臣来是想让陛下去看看。”韩风现在全部身心都放在楚依身上无法分心,沈君临那边亦做不到置之不理,于是乎就来温偃这边请求帮忙了。
听闻沈君临回来,温偃与赵烨惧是一怔,沈君临离开时就匆忙,他没有时间解释,温偃亦没有机会问,以沈君临的作风,他若回来自会入宫见温偃,怎的今次如此反常。赵烨做事效率颇高,一大沓的奏折已处理地七七八八,又看了些时候把折子都看完,就去了安王府。
每回来安王府温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