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那日楚依展示完自己才艺的后,楚依便被柳筠给盯上了。
时不时就把她叫进宫里,要跟她谈心温暖,其实不过就是想给她鸡蛋里挑石头,各种纠错,然后好借此罚她。
面壁思过什么的,都快成了家常便饭,才传到楚轩的耳朵里,而他不方便管,便交给了温偃打理。
而柳筠不敢惹温偃,因为她现在几乎成了温岭重点看守的人物之一,为了能抚平楚国大臣的不平衡的心思,几乎是直接下令,谁也不准冒犯她。
这群里人里,甚至包括了柳筠。
为的就是到时候能顺顺利利的让她和楚轩回到楚国。
温偃知道,能让柳筠不找楚依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只要柳筠单独传唤楚依,自己就喜滋滋的跟过去。
但凡她挑对方一点不是,自己就跟上去说,“皇后娘娘,儿臣也是这么做的,那要不,连儿臣也一并罚了吧。”
只要她说出这句话,对方准拿他俩没辙。
于是气的直牙痒痒,就此作罢。
楚依感激地看了温偃一眼,坐在满是芬芳花香的小庭院里,神情一蹶不振,自嘲道:“我还以为自己来这里挺受欢迎的,没想到,我根本就融不进这地方,是我想多了。”
手心上一片尚未消退的红肿,那是被柳筠罚,然后几个年迈嬷嬷打的,下手也没有个轻重,现在就连拿根筷子都困难。
看到温偃心疼,眼泛丝丝缕缕的波澜。
上前两步,坐在她身旁安抚:“并不是这样的,楚依,你要知道,你毕竟不是越国人,有些不习惯的地方,可以慢慢来,而越国人也不一定在越国生活的很好,比如我。”
楚依疑惑:“会吗?可是我见你活得很自在,最起码连皇后娘娘都不敢动你。”
“那是现在,不是以前。”
眼眸渐渐瞪大,透出求知欲。
“以前,以前四嫂你是什么样的?”
温偃嘴角扬起一丝夹杂了苦涩的笑容,回想起脑子里不停翻涌着的画面。
她揉了揉对方的掌心,耐心道:“比你现在的处境还要困难,我的二姐,便是当今皇后的亲女儿,她嚣张跋扈,对我从来都是争执、凌虐,想尽了法子折磨我— —”
“为什么?”楚依从温偃的眼里看到了隐忍的伤痛,她不禁追问。
却看到对方摇摇头。
“谁知道呢?大概同皇后娘娘一样,觉得我是抢了他们位置的人,而我又不受宠,没有人把我当回事,就连丫鬟也是,总是会私底下克扣我的银两我的伙食,可以说,我几乎过得跟贫民百姓没有区别。”
她顿了顿,话音一转,“不过这样的欺压,只持续到了今年的春天,我学会了反抗,一直到将二姐,亲手送到了郑国。”
温偃笑了笑,这件事提及,仍旧是让她觉得兴奋。
“我二姐是个不知道收敛的人,她打骂我的时候,都正好恰巧被父皇知道了,原本要被送去郑国的人是我,到最后因为我的乖巧懂事,二姐成了代替我出嫁的人,而皇后娘娘,她就因为这件事,更是横竖看我不顺眼,但是没有办法啊,她不能拿我怎么样,我从父皇那里得到了免死金牌,又有和你四哥和亲的亲事在身,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父皇第一个想到的人便会是皇后娘娘。”
利用了一些隐晦的措辞,代替了自己故意为之的行为。
掩饰了她那些丑恶性子,见楚依看自己的眼神闪闪发亮,顿时觉得自己这番话,是不是太过于说的神话了?
然后被人抱上胳膊,狠狠蹭了蹭。
楚依崇拜道:“果然是过的比我苦啊,虽然最后我也被父皇送到了越国,可是在那之前,我在楚国还是很受父皇宠爱的,也没有一个人敢指着我说个不是。”
讲到这里,她还不禁骄傲地扬起下巴。
那模样,眼睛里是熠熠生辉的光芒。
看的温偃心里有一丝的羡慕。
与生俱来的贵气,就让她惭愧,而百般想要得到的宠爱,她偏偏死过一次后,才得到。
这其中费了多少心思,大概只有温偃自己知道。
见楚依恢复了元气,她笑着便要回去。
结果她想留自己吃顿便饭。
有些为难地看着楚依,想了想,还是将其推辞。
随即退下,听到路过的小太监说,楚轩被从别宫的碎玉轩给接进了宫殿,差不多明白温岭终于是认可了他的存在。
估摸也是方便到时候穆芷舒可以去见楚轩,她嘴角一抿,总算也是了了母亲的一桩心愿。
这几天,她可是天天让小红传口信。问他对方到底长什么样。
说来好笑,穆芷舒有一种怪病,被大夫称之为“识人不清症”也就是典型的,脸盲。
看谁都感觉一个样,除非见的时间长了,她才能认出,别人…比如说两个明明长相不同,体型却差不多的,她愣是能说出对方是双胞胎这种话。
……以及上次温岭因为愧疚,第一次去找穆芷舒侍寝,结果她以为对方是哪个cǎi_huā大盗,就一个劲的喊救命,当时几个侍卫闯进来,那叫一个尴尬。
更何况,其实穆芷舒已经见过楚轩了。
不过想来,这个时候也估摸忘了个干净。
天色渐渐变晚,温偃回到寝殿待了没多久,又觉得无聊正想去楚轩的新住处去看看。
没想到,走到了半路,她忽然瞧见了一抹芊芊丽影,在树丛另一边的假山那鬼鬼祟祟地走动。
冒着个身子,温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