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听温言说话,不自觉停下来,拿过桌上的汤喝了没两口,听到温言最后那句话,当即一口全给喷了出来,两人的动作可谓不约而同,坐在对面的温言冷不丁被喷了一脸的汤,侍女反应过来忙拿了帕子递给温言齐声道:“奴婢该死,请公子恕罪。”
温言深呼吸了几回令自己冷静下来,云淡风轻地取过帕子擦了脸上的汤,鬓发也沾了汤汁,待会须得重新沐浴才能回房间休息了,温言心底升起一股无奈之感,怎觉今日诸事不顺,是因为日子特殊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个人?“唉,我不过是问一个问题,你们就算不想回答也不用喷我一脸的汤,这汤喷都喷了,你们无论如何你们都得告诉我,你们主子与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千万不要是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温言默默祈祷的同时无比期待地看着两名侍女,然而侍女就像是跟他开玩笑似的,两人依旧是跪着,低着头什么都不说。见她们是这个反应温言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在心里早已做了猜想,倘若他与宋长真是朋友或是亲人,何至于这般难以启齿,那便只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的关系本就不一般。
在房间时温言就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他与宋长真的关系不一般,开始他只当自己是胡思乱想,并不确定,现如今看两名侍女的反应,他的猜想十之八九是如此,跑不了了。他该是不情愿,才被软禁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竹林之中,不过宋长真对他的态度还算不错,他又忘了过往的事,真不知是怎样的情况,唉……真令人脑壳疼。
“看你们主子身份不一般,应该是名门中人,诶,看我的处境与他今日的反应,我们可没有一点儿夫妻情深,不对,是“夫夫情深”的模样,该不会……我是他养在外头的男宠吧?”温言试探地看着两名侍女的脸色,好在,两名侍女并没有露出怎样悚然的神情,而是惊愕地摇摇头,似乎是在惊讶温言为何会有如此想法,见此温言放心地舒了口气,只要不是这个可能便可以了。
管他宋长真是不是单相思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反正宋长真自己说了等时候到了自会放他离开,他等着时机就是,时机到了他就可以离开这不是很好么,如此一来其余的他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到时候终会离开,从此萧郎是路人那就不要做多余的顾虑,温言无奈起身,果然从她们口中问出什么不过是奢求罢了。
“你们两个可真是守口如瓶的好忠仆,这都喷了我一脸的汤,还是一字都不愿多说,你们俩还是去准备热水给我沐浴罢,今日你们不说就罢了,我记得再过几日千重应该会过来一趟,到时候我再问千重就是,不过,他那人也很是圆滑,我多半在他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来,这日子,真是无论怎么过都有些糟心,”
事实与温言所想的一致,三日后千重来为他把脉,开了新的药,温言抱着侥幸心理问了有关宋长真的事,千重倒不意外他的问题,只是他与侍女一般,没有回答,不过千重给了他另外的答案,既然过去的事情已经忘记,也就不必苦苦追寻过去如何,过去之于没有了记忆的他,有与没有不过是那么一回事罢了,听了千重的话,温言的心才得以安宁些,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处境,不再纠结。
“千重丹师真是厉害,几句话就安抚了公子的情绪。”侍女在厨房熬药,想起温言这几日来对她们的一再试探就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丹师说的也是实话,公子过于纠结过往对他没有好处,你忘了公子之前记得所有事情时可有几回笑过,假如那些事让她觉得痛苦,不妨把事情都忘个干净,对他而言确实不是坏事,与其忧心公子,你我还是做好自己本分,不然回头陛下怪罪下来,你和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四月中旬,越国与楚国政局逐渐稳定,而郑国的政局却开始动荡,不枉沈君临暗度陈仓从中作梗,费了不小力气才离间郑国文武百官的关系,民心不和自然影响朝中局势,郑钧为此苦不堪言,头疼不已,朝中兵荒马乱,加之民心不稳,就在沈君临以为可以操控局势时,郑钧听从温瑜的建议,向楚国请求联盟攻打越国。
郑国再乱只是一时,郑国人民风出乎意料的团结,国难当前时他们可以放下一切个人恩怨一致对外,这是沈君临始料未及的,然而令沈君临更想不到的是,郑钧居然会同意温瑜的提议,不惜许下重击,以联合楚国一并攻打宋国。沈君临跟随楚轩多年,深知楚轩秉性,他拿捏不准楚轩是否答应郑钧的提议,唯有先把消息传递给温偃,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三国之间避免不了一场战争,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眼下越国与楚国都在恢复的间隙,无力发动战争,这个时候郑国扬言出兵,是危机也是机遇,假若越国挺过去,就能奠定在各国之中的地位,假如挺不过去,下场只有一个,便是越国覆灭!风和日丽之下暗藏风云暗涌,大战一触即发!
“陛下,此乃郑国国君送来的密件,说是要陛下亲启,不可被外人知。”今日林慰风收到这封信,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立即把信送过来御书房,楚轩停下手上的工作,接过林慰风手中的信件,神情与林慰风一般甚是不解。他与郑国素来没有交情,郑国无端送信过来做什么。
楚轩打开信一看,面色更加不理解,把信甩到林慰风手中,示意他看一看,这郑国君主发什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