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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袋子饼干,半瓶水和一罐没开封的肉罐头。向子娟就将这些摆在面前,这是她一周的伙食。那个可恶的人就是这么说的。但是她现在也不敢冒险在下山去了。看着他那鄙视的目光,她心里愤怒,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孤独的生活在深山里的结果可能真的会很惨。虽然这里有一个破木屋,但是想一想这个人说的话,她就有些不寒而栗。这里死过人,而且还是坐在那里一副很淡然的人杀的。
他不是老师吗?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啦?她丝毫不怀疑万一真的杀了人。那地上确实有用石灰画出来的一个人蜷伏在地面上的模样。但是她还是尽量的不去看那个人。因为他已经起来,正在处理那条一两米的长蛇。将它钉在木板上,然后用刀子开始剥皮。她觉得自己的嗓子眼都在发紧,随时都可能将自己的刚刚吃的那点饼干呕吐出来。
万一的中餐就是那条蛇,在木屋里烧起一堆火,然后抹点盐,那条蛇烤的“滋滋”的响。这样吃,可以将蛇肉里的寄生虫最大程度的杀死。万一做的很熟练,好像以前经常做一样。他斜着眼睛看那个和自己隔得远远的姑娘。
“要不要吃一点,如果你光吃饼干的话,你只能撑过这一天。”万一就对着向子娟说,“你现在要么赶紧下山,不然你还没有下到山脚下,天就会黑下来,你会过不了今晚。要么就像我一样的吃这种东西。一周的时间,你会觉得这东西其实就是美味,一点儿也不比那些酒店里的山珍海味差。”
向子娟决定不和万一说话了。背对着万一,她看不得万一吃蛇肉的样子。但是她又知道万一说得对,如果现在不下山,她根本就不能在天黑之前感到山下。那么待在山中,就只能等死了,她一点儿野外生存的经历都没有。
她一个人静静的坐着,背对着万一,但是万一却不会一个人乖乖的待在这里,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吃完了蛇肉之后,就对着向子娟说:“你最好捡一些干枯的树枝过来。我会在山里面找一些吃的。”说着他站起身,就出了门。
万一出门之后,向子娟松了一口气,她真的不想和这个野蛮人待在一起。但是她也不会去捡什么树枝之类的东西。静静的坐着,然后脑子里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知道傍晚的时候,万一进来了。他手里提着一只兔子,还有几个她不知道名字的果子。兔子剥皮的时候,向子娟又偷看了一眼,然后心里就不好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有了干呕的迹象,冲了出去,几乎将胆汁都呕出来了。
“明天我就下山!”向子娟再次的对着万一说着。
万一不理会她,只顾将剩下的柴火都点燃了,然后将兔子用树枝穿了,放在火堆上烤。同样的烤的只冒油。而且相起比蛇肉的香味更浓郁,很快就飘进了向子娟的鼻子里,让她的肚子也“咕咕”的叫了起来。
一袋饼干吃完了,水也喝完了,但是肚子好像并没有怎么饱。肚子的饥饿感让她禁不住侧过身瞟了一眼万一架在火堆上的兔子。烤的冒出油脂的肉,闪着光泽,让她禁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但是万一一个人就能够将一整只兔子吃完,实际上也是这样吃完了的。吃完之后,他就躺在稻草堆上睡觉了。因为在屋子里的缘故。光线暗得很快,但是火光也熄灭的很快。不过在最后一束火苗舔了一下这黑暗空气之后,整个屋子就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而黑暗又让向子娟的额神经都紧张起来了,她犹如受惊的小鹿一样,双手紧紧的抱住胸前,然后慢慢的朝着里面移动了一下,这里面是万一躺着的地方。那里有温暖的厚厚的稻草,但是她并不打算睡在上面,因为稻草上有一股子不知名的味道。像是发霉的味道,又像是一点儿腐臭的味道。她没有洁癖,但是也不愿意就这样躺下去。
但是黑暗又是可怖的,虽然明明知道这里还坐着一个人,但是在听了万一说他在这里杀了一个人的话之后,甚至感觉,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可能会更安全一些。心里这样想着,却又忍不住要去靠近。矛盾得很。
“你……你真的杀了人?”向子娟就壮着胆自问,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连她死都不怕的决心,一旦陷入到这样总心灵上的煎熬之后,活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是死好像更不容易,更加的艰难。
“真的杀了人!”万一似乎对这种事看的很淡然一样的声音,让向子娟越发的有些难受,浑身发紧,就像是上紧了的法条,听着他继续用一种说故事的语气在那里说话,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听他的语气,真的对杀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一样的轻松,“我第一个杀的人是鸡哥,这个在大学城谁都知道。我用一根棍子就杀了他。他原本是大学城混子们的老大。第二个杀的人就是一个打手,一刀穿过了他的脖子。”
向子娟觉得自己问错话了,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远远比面目狰狞说出来的更加的让人压抑,胆战心惊。她觉得他说的好像是真的,又好像是假的,但是偏偏自己还很害怕。
“你知道到从脖子上抽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动脉血被刺破,血能飚三四米远,你甚至还能听到血在空中飚出来的声音,咝——咝——就像是风吹过耳边的声音。”万一描叙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是迷醉了一般。
“啊——”向子娟疯了一样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