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会议室门外有卫兵站岗的时候,陆远就已经猜到自己会被拦下,虽说他拿着一叠资料,看着像是个传递文件的勤务,可他却知道自己经不住卫兵的询问。所以在前面那个日军少尉回答卫兵询问的时候,陆远一直放在资料下面的右手突然抬起,只听到“噗噗噗”的三声轻响,会议室门口的两个卫兵连同那个日军少尉,齐刷刷被子弹击倒在地。
“咣”的一声响,会议室的门被陆远大力踹开,在会议室里的一众日军军官们下意识扭头看向门口的时候,一身日军士兵打扮,手中却端着一支汤姆逊*的陆远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哒哒哒哒哒哒”根本不给会议室里这些日军军官反应的时间,走进会议室里的陆远立刻扣下*的扳机,强劲的火舌马上pēn_shè出枪口。
在开阔的空间里,*的速射是根本躲不过去的,激射出枪管的子弹瞬间将一名日军上尉打成了蜂窝,鲜血甚至飞溅到了距离他非常近的陆远的脸上,感觉温热而粘稠。“该死的”陆远一脚将那名日军上尉踢倒,然后朝着其他的人扫射。会议室里的日军军官们躲无可躲,他们完全没有准备,子弹打在他们的身上,击打出大团的血雾,也让他们的身躯犹如在风中颤抖的叶片抖个不停。
少佐野间今晚特别的不安心,总感觉很烦躁,陆远闯进会议室的时候,野间正在摆放电台的大桌子边来回的走动。看到一个端着汤姆逊*的士兵突然闯进来,野间不禁暗叫一声“糟糕”,同时就朝中间的桌子底下趴了下去。急促的枪声在会议室里来回激荡着,浓重的血腥味也伴随着枪声,开始在会议室里弥散开来,躲在桌子下面的野间少佐却一动不敢动。
“是你自己出来,还是要我请你出来?”终于,在野间少佐的极度忐忑中,一双牛皮军械出现在他的眼前,鼓起勇气的野间少佐努力钻出桌子,抬头上望,正好对上一张带着和煦笑容的年轻面庞。野间看到的是一张年轻的面孔,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陆远显得气定神闲,丝毫没有突击了刚才那种紧张肃杀的味道。
野间少佐忽然为自己刚才钻到桌子底下的行为感到了羞耻,他觉着自己刚才应该挺起胸膛,然后和其他人一样,接受被乱枪射死的结果,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要遭到敌人的羞辱,但是当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野间居然找不到拔出手枪自尽的勇气了。野间少佐叹息了一声,然后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他慢慢挺直了胸膛,试图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他试图挽回一个日本陆军军官的尊严。
陆远的脸上看不到野间希望看到的紧张,在野间终于站直了身体之后,陆远居然还很有兴趣的看着野间。“没想到你只是个少佐,那好吧,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俘虏了,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陆远的话令野间少佐的脸色变了变,羞愤而涨红的脸色中隐隐透出一丝苍白。野间少佐没有说话,只是艰难的点了点头,这一刻,他忽然非常憎恨面前的那张年轻且得意洋洋的脸。
野间的呼吸忽然粗重了起来,但是他已经丧失了勇气,此刻他忽然想,如果自己像其他人一样死在战斗中,那么等待自己的将是荣耀而不是现在的耻辱。野间的眼光闪烁着,手掌也捏成了拳头,而且越握越紧。“啪”的一声枪响打断了野间的遐想,站在野间身前的年轻人身子一矮,整个人就已经缩躲在了桌子的一侧,野间抬头看去,正好看到会议室门口闪过的一道身影。
是桥本敬二郎,野间看取出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那人,心中不由得激动起来。虽说桥本敬二郎在司令部只负责一些后勤事务,但野间却知道,这个桥本敬二郎被调来司令部之前,曾经是一支一线步兵小队的小队长。出现在会议室门口的实际并不止桥本敬二郎一个人,除他之外,还有几个携带配枪的低级军官,一队巡逻士兵也正顺着楼梯上楼来。
按照陆远离开前段交代,化名桥本敬二郎的黄勇自爱听到楼上的枪声之后,便着急慌忙的拎着自己的配枪抢步上楼,当然在这个过程里,黄勇也不会忘记顺带手带上几个帮手。会议室里的惨状,令黄勇心头大震,他可没有想到那个神秘的年轻人,会是如此的凶悍,夜入日军司令部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会议室杀了个血流满地。
黄勇和其他的日军军官从门外探头张望,入目满是尸体和散落在地的纸张,黄勇暗自皱眉,以为他看到了野间,而且野间居然还活着。和野间知道桥本敬二郎的底细一样,化名桥本敬二郎的黄勇同样知道野间的底细,这个平日里在司令部不显山不露水的野间少佐,根本不像他表现的那样和煦,实际上,少佐野间掌管着至少一半司令部的防卫力量。
既然是来杀人的,为什么不把这个该死的野间也一块弄死,黄勇的心里对陆远很是埋怨了一番。门外来了援兵,同样缩躲起身体的野间,便不会像刚才面对陆远时那般的狼狈,手脚并用的移动到另一张桌子后面,焕发出斗志的野间冲门口的黄勇挥手示意。相隔并不是很远的距离,黄勇也不能装着看不到野间,索性就按照野间的尸体,把自己的手枪放在脚下,然后贴着地板用力滑向野间。
“隐蔽,有*。”野间这边还没有接触到黄勇推过来的手枪,便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大喊,下意识的缩身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野间就看到从会议室门外呼啦啦的飞进来三枚*。“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