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岛今朝吾一样,此时日军第六师团四十五联队第一大队的佐佐木大佐同样脸色铁青很是恼火,自己一个大队的兵力连续数次实施攻击,竟然都没能攻破对面中国守军的阵地。“大佐阁下,第二中队已经突破支那军队正面阵地!”十几分钟之后,在枪声大作中,佐佐木大作手下的一名军官终于带来一个好消息。
“进攻,继续进攻,彻底歼灭那些支那军人!”大喜过望的佐佐木大作随即睁着血红的眼睛,嘶声力竭地吼道。依靠火炮的优势,日军不间断地轰击着国军阵地,佐佐木摆明了要以炮火上的绝对优势彻底摧毁对面国军守军抵抗到底的意志。在日军近乎疯狂地炮火攻击下,国军的伤亡急剧增加,几乎每分钟都有士兵倒在炮火地攻击之下,伤亡就惨重到了一个难以忍受地地步。
守军们,完全靠着自己地意志和血肉之躯。在和敌人做着最顽强地抵抗。这一天的战斗,国军再次付出了几百人的伤亡,但他们顽强而努力的继续将日军阻挡在了城门区域,日军无法突破防线哪怕一步。而且疯狂如斯的日军同样在阵地外付出了几百人的代价,实在是伤亡实在太大了。国军守军是为掩护74军撤退断后的一支部队,他们激战至今,已经只剩下了区区不到300人。
这点人是根本突不出去了,用沙袋垒起的防御工事早已被炸得七零八落,负责守卫这里的国军官兵们只得利用弹坑、砖石和战友的遗体作掩护,以步枪、冲锋枪顽强阻击。也许日军下一次的冲锋到来的时候,整个阵地都会没有了。短暂的休息之后,日军又开始发起了突击冲锋,一批又一批日军冲上来,一批又一批中国士兵迎上去,以刺刀、枪托和牙齿、拳头展开在这的最后一搏,双方都杀红了眼,阵地内外到处都是浓烈的鲜血和尸体。
“弟兄们!是汉子的都死在这啊!”浑身血迹的阎正庆发出了最后的悲壮呼声。打光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眼看又有一个小队的日军蜂拥而来,头戴钢盔的阎正庆,再一次高举起大刀,跃出弹坑,犹如一头怒吼的雄狮直扑敌群。原本扎在军裤中的白衬衣被硝烟和鲜血染得黑一块、红一片,为他更添几分悲壮色彩。“冲啊!是汉子的都拼啦!”这你都里其他的国军士兵们也不甘落后,纷纷抄起上了刺刀的步枪,再一次迎着敌人顶了上去。
很快,两支军队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刺刀撞击的声音、骨骼碎裂的声音、利刃剌开皮肉的声音,还有两军将士的怒骂声还有临死之前的哀嚎声顿时就交织成了一片。必须得承认,日军的白刃拼刺还真是厉害,74军也算是国军中百里挑一的精锐了,却愣是占不到上风,基本上,三个日军士兵背靠背摆开来,就能挡住至少六个国军士兵的围攻。
一开始阎正庆他们八十多人对日军六十余人,可是不过一会的功夫,阎正庆身边就只剩下不到五十人了,而日军只倒下不到十人。对面观战的佐佐木大佐一看阵地上的敌我两军已经搅成一团,而且现场一片混乱,他的大队主力根本就无法正常展开攻击阵型,顿时就恼了,一声令下,重机枪和迫击炮同时开火,对着阵地就是一阵无差别攻击。
措不及防的两军官兵顿时就像割倒的野草般倒了下来,隆隆的炮声似乎要将整个阵地炸成齑粉。一道口子被炸出来了,日军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反复以炮火进行梳理,努力的将这口子越来越大。在两辆坦克的掩护下,黑压压的一大批日军步兵开始进攻,阵地上的国军随即开始向后溃散。
“轰”的一声爆响,日军的一辆坦克被火团吞噬,“轰”的又是一声爆响,日军剩下的那辆坦克也化作一团火球。“打的好。”阎正庆大声喊叫道,他知道这是自己带来的那门可以平射的迫击炮开火了。连续机会日军的两辆坦克,在日军士气稍顿的时候,阎正庆指挥手下的士兵快速脱离战斗,一面被日军的报复性炮击波及。
“哒哒哒哒哒哒”忽然,一支部队从日军侧翼杀出,令阎正庆等人为止动容的是,刚刚杀到的这支援兵部队里,冲在最前面的都是军官,上校、中校、少校、尉官全都爆开在内。老炮手里的冲锋枪对着天上发出了轰鸣,顿时让溃兵的脚步停止了下来。“阵地丢了,你们都跑不了,后退一步者,杀!”老炮的枪口指着那些败兵,眼里没有一丝的感情,话语是那样的冷漠。
“我带着你们冲锋,把阵地给夺回来,死,也要死在反击的道路上!”分开那些74军的士兵,老炮从这些士兵们的眼前一步步走了过去,在他们的身后,是那些校尉军官们。“冲啊,弟兄们都上啊!”一声吼声猛然撕破了沉寂,就好像是突然从梦中醒过来一样,败兵们忽然如同潮水一般冲到了老炮的前头。在日军急促的枪声中,成队成队参与反攻的中国士兵倒在了日军的枪口下、炮口下,但是更多的士兵,却踏着同伴的尸体冲了上去。
一个上校正向前快步奔跑着,忽然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身子在血泊里扭动了几下,再也一动不动。日军已经被这样的冲锋冲呆了,这些中国士兵完全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那铺设一条血染的道路,日军潮水般撤退了。枪声停止了,喊杀声也停止了,刚才还喧闹无比的战场,一下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阵地里遍地都是尸体,遍地都是鲜血,一些重伤的士兵在血泊里抖动着,抖动着,然后,慢慢地,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