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老宗主痛苦的闭上眼睛,凤杖在手中轻颤,忽然用力的对着凤辅挥下去。
所有人都惊呆了,凤三长老离凤辅最近,若他此刻过来,用身体去当凤杖,凤辅还有的救。
但是。
凤三长老听了老宗主的话之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凤辅,残忍的杀害亲生父亲,还利用他们几兄弟除掉凤凌然。
凤凌然虽是那妖女生的,但身体里流着的还是凤族的血液。
凤辅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丧心病狂的事情?
“爹……”凤辅惨白的脸在漩涡下变了形,凄厉的嘶吼道:“心狠手辣的人是你,你把我带到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儿子,你只把凤君当儿子,真正残忍的人是你。”
积压在心中几十年的话,像洪水猛兽般扑了出来。
凤杖落下的一瞬,停在了凤辅头顶,就差一点,会要了凤辅的命。
凤老宗主睁开了眼睛,看到凤辅眼中的恨意就像一条剧毒的蛇,老宗主惊讶,很快敛了下去,痛心的说道:“君儿还在的时候,无论是衣食、武功、灵石,我无不公平的分给你们几个兄弟。
凤君是我儿子,你们亦是我的骨肉,凤辅,你扪心自问,从你生下来至今,我可有半点苛待你?
你今日却为私欲,弑父,杀侄。我让少棠来问你,是想要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幡然醒悟,看在然儿没事的份上,我还能饶你一命。
可你这个人,已经没有了人性,你只想要权势,为了权势,可以不折手段,杀害亲人。”
凤老宗主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最不愿见得,便是子孙为了权势,互相残杀。
凤三长老听着,红了眼睛:“父亲从小对我们就是公平的,大哥拥有的一份,我们每个兄弟都有。凤辅,你真的是太贪心了,才会不知满足。”
“公平?贪心?”凤辅讥讽的笑了:“从我第一次拿到两颗灵石开始,我也以为父亲是公平的,若我没发现父亲偷偷的多给凤君灵石和宝物,我会一直以为父亲是公平的。
凤君十三岁时,就是圣都第一天才少年,他凤君凭什么能当上圣都第一?而我凤辅哪里比不上凤君?我唯一比不上的,就是父亲您的偏爱。
当年凤君早就是凤族的少主,为何他能娶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我凤辅却要为家族牺牲?娶个我根本就不爱的女人?
父亲,你什么好的都给了凤君,把最差的塞给我,甚至要我为凤族牺牲我终身的幸福,这就是你口中的公平?”
凤辅眼中充血赤红,满腔的愤怨,如果当初父亲能把对凤君的爱护,分给他一点点,如今,他也不会这么的怨恨他。
凤垣早就听凤辅说过,父亲偏爱凤君,凤君还在世的时候,凤垣心中会不舒服,但凤君都死了那么久了,要不是凤辅再提起,凤垣已经彻底的忘了。
凤三长老皱了皱眉,凤君是他从小就仰慕的大哥,圣都第一天才少年,当之无愧,凤辅根本没法与凤君相比。
此刻。
凤三长老看着地上的凤辅,被漩涡卷动的嘴脸,十分的丑陋不堪。
凤三长老心中后悔极了,他就是个傻子,才会被凤辅这个嘴脸丑陋的小人利用。
凤老宗主眸色微闪,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凤君比你们都年长,他是我第一个孩子,出生当天,你们的老太爷就高兴极了,他与君儿八字相合,更是喜爱,当年很多东西,都是老太爷让我交给君儿的,那些也是老太爷私有的灵石和宝物。”
几人记忆中,渐渐有了一个满头苍发的金装老人,他对每一个人都很严肃,唯独看到凤君,脸上才会露出笑意。
那个时候,小辈之中,也只有凤君,敢去和老太爷说话下棋,赢了棋局,甚至可以揪老太爷的花白的胡子。
老太爷对凤君的宠爱,当年整个凤府上下,都是有目共睹的。
凤辅心中敢责怪凤老宗主偏爱凤君,却不敢责怪老太爷的偏宠。
那个老人对他来说,威严又可怕。
凤辅笑了,扭曲的脸,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嘴角的鲜血不停的往下流,悲声问道:“老太爷死后,你又为何不管凤君娶妻,却要强逼与我?”
凤老宗主瞳孔扩放,仿佛在回忆往事:“老太爷临终之前,叫我起誓,不得亏待君儿半点,且要把凤族最好的,都给凤君。”
凤老宗主却是很疼爱凤君,但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老太爷一生固执,他认定的事情,谁也不能违背。
凤老宗主本不想把这些都说出来,他不愿小辈心中对老太爷有任何看法,只是没想到当初的事情,让凤辅记恨到今天,甚至怨恨他,以为是他不公?
凤老宗主心中承认,若不是当初,他在老太爷临终前发过誓,他绝不会允许凤君取那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凤辅现在的妻子,也许就会变成凤君的妻子。
两家在孩子没出生之前,就定过亲的。
凤君娶了别人,只有凤辅来完成这桩亲事。
凤老宗主此刻心中对凤辅有些愧疚,他知道凤辅不喜欢那桩亲事,可早就定下的,他也没有办法。
“最好的给凤君,我活该得不到。”
凤辅悲愤的嘶吼一声,脑袋仰起,撞在了金杖上。
谁也没想到。
凤辅会用自杀的方式,了解自己的生命。
哐当!
金杖掉在地上。
凤老宗主失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