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无望目光仍是看着叶笙,冷冷道:“到底放不放?”
叶笙长长叹了一口气:“放……不放……这可把我也难住了……他四人难道未被那‘神仙一日醉’所醉倒?”
金无望冷笑道:“神仙一日醉虽非什么灵丹妙药,但就凭方千里、展英松这几块材料,还配不上被此药所醉。”
叶笙道:“石门如何开启?”
金无望道:“石门暗扣机关,那一点石珠便是枢纽,将之左转三次,右转一次,然后向上推动,石门自开。”
叶笙微微点头,不再说话,脚步却已向前移动。
周莹莹面上立时泛出喜色,低下头,在叶笙的耳背重重亲了两下,媚笑道:“你真好……”
金无望却又冷冷笑道:“我只当叶公子真是大仁大义,救苦救难的英雄豪杰,哪知……嘿嘿,哈哈。”仰头向上,不住冷笑。
花荣跟在他的身边,依然是一声不发。
叶笙充耳不闻,只当作没有听见,周莹莹却忍不住又骂了起来。
只见叶笙拖着金无望,转了一个弯,突然在暗处停下脚步,沉声道:“这古墓中的秘密,金兄是怎么知道的?”
金无望沉声道:“先父人称金锁王。”
叶笙展颜一笑:“这就是了。江湖传言,金锁王精通机关之学,天下无双。金兄家学渊源,这古墓中的秘密,自然瞒不了金兄耳目。快活王将金兄派来此间,正是要用金兄所长。”
语声微顿,又道:“金兄既说这古墓中再无他人走动,想来是必无差错的了。”
金无望道:“有无差错,阁下当可判断得出。”
叶笙笑道:“好。”
指尖一颤,突然点了金无望身上三处昏睡之穴,反手又点了花荣肋下三处穴道。他出手虽有先后,但手法快如闪电,金无望和花荣看来竟是同时倒下。
周莹莹奇怪道:“你这是做什么?”
叶笙反臂将她抱了下来,轻轻倚在石壁上,柔声道:“你好好在这里等着。古墓中已别无敌踪,你大可放心。”
周莹莹瞪大了眼睛,惊声道:“你……你要去放……”
叶笙含笑道:“不错,我先去将那四人放了,令他们即刻出去。这也用不着多长时间,盏茶功夫里我就会回来的。”
周莹莹本是满面惊怒,但瞬即长长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如果你不放了他们,就像身上刺满了针,一时一刻也不能安心。”
叶笙笑道:“我就去就回。”
他刚转身,周莹莹又轻唤道:“等等!”
叶笙道:“还等什么?”
周莹莹道:“你……你……”
抬起头,目光有些恐惧之情,也有些乞怜之意,颤抖的语声轻轻道:“不知怎的,我……我突然害怕了起来,仿佛……仿佛有个恶鬼,正在暗中等着要……要害我……”
叶笙微微一笑,柔声道:“傻孩子,金无望与花荣都已被我制住,你还有什么好怕的。乖乖的等着,我就回来。”
想了想,从身上拔下一根毫毛,轻轻放在她的手里,然后挥了挥手,急步而去。
周莹莹望着他身影消失,不知怎的,身上突然觉得有一阵彻骨的寒意,竟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
石门上的枢纽,被叶笙左旋三次,右旋一次,再向上推动后,石门果然应手而开。
门里有一盏铜灯,灯油将竭,昏黄闪跳的火焰末端,已起了一股黑色的轻烟,在空中犹如恶魔般婀娜起舞。
光焰闪动中,石室里竟然空无一人,哪有方千里、展英松他们的影子!
叶笙一惊一怔,凝目望去,只见积满尘埃的地面上,却有四处颇为干净,显然方才有人坐过,但此刻竟然都不见了!
……他们去了何处?难道他们竟能自己设法脱身?还是已被人救走了?救他们的人是谁?此刻在哪里?
叶笙心念数转,心头突也泛起一阵寒意。
就在此时,一股浓浓的绿色幽光,突然从天花板、墙壁和地面喷涌出来,顷刻间就将叶笙包裹得严严实实!
然后,一种奇特的幻象,出现在叶笙的眼前,正是当初方千里等人在古墓中的情景:
当初,方千里等人硬着头皮前行,前面突然出现三条岔路。在三岔路口上,赫然竟有条血淋淋的手臂,鲜血犹未凝固,手掌紧握成拳,惟有食指伸出,指着左面一条路。
右面一条路上,火光可照之处,一路竟都是枯骨,有的完整,有的震散,有的枯骨手中还握着刀剑。
闪闪寒光,森森白骨,衬托出一种凄迷诡异之画面,有如人们在噩梦中所见景象一般。
李挺倒抽口冷气,道:“还……还往前走么?”
方千里道:“不走又如何?”
李挺道:“但前面也似是……死……死路一条。”
方千里冷冷道:“本就是死路一条。”
李挺嘶声道:“这古墓中人,为何定要将咱们全都置之死地?”
方千里沉声道:“此番被诱入这古墓之人,来历不同,互相亦毫无关系,但古墓中人却要将这些人置之死地,可见绝非为了仇怨……”
易如风道:“却又是为了什么?”
方千里道:“依我看来,这古墓中必定蕴藏着一个绝大阴谋,而这阴谋也似乎正是武林动乱之前奏,你我便都成了这次阴谋中之祭品。”
万事通道:“方兄已认定,在这古墓中的是人非鬼么?”
方千里冷笑道:“世上哪有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