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力强大的斝尸,在十凶坟穴起码沉睡数千年,不过奇怪的是,它没有完全化为干尸,移动时,高度腐烂的皮层,不断有恶臭尸水淌地。
就连他的胸膛,雾气腾腾间,甲胄无法遮掩的位置,有冥光烁烁的鬼怪图案浮现。
那是一枚枚极为诡异的恶鳞;或者说是骨鳞,沾着恶心至极的腥水,远远看去,好像一片片彼岸花瓣挂在胸膛的场面。
尸生鳞。
万年怨。
一路走来,我只见过青囊尸衣的老祖,不得不感慨,这绝对是一尊绝对凶残的黄河斝尸。
随着这死物迸发暴戾本性,原本被晨光照破黑暗的猪巢林,幽暗回归,天地失色;对峙而立,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黄河牢笼一进一出?”
“嘿嘿!”
“因为!”
“那是我们的地盘!”
……
森森冷笑,刺破幽谧,又一具“尸”从沉浮雾气间走出,一具真正正正的干尸,将近一丈高,瘦如槁木,身上披着一件晦涩陈旧的黑红衣衫。
污秽的乱发,尖锐的长脸,一对赤红如血的眸子,在黑暗中显得极为触目惊心,他走到斝尸一侧,布满死人斑点的尸脸,始终流离一个险恶笑容,又开口道,“从黄河牢笼走出的生物……从古至今……从来……没有能逃过我们追杀的……灵异人……你也不例外。”
盘踞黄河流域的凶尸。
针对的。
是出牢笼者?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奇葩,也真是会吹牛,要知道,能从黄河牢笼安全走出的生物,每一个,几乎都有焚山煮海的手段,岂是它们能对付的。
比如一个古诸侯王闯出。
它们去找麻烦,估计一个照面,它们兄弟两就化为飞灰了。
站在千般席卷的阴风中,我不屑开口道,“喂,你们两个丑陋的家伙,也就区区狱王级道行的尸煞,竟然扬言杀尽一切出牢笼者,真是笑死人不偿命啊!”
眼窝内空荡荡,异常浑浊的斝尸道,“黄河牢笼……那处黄河鬼棺地世界……只有古诸侯王以下道行的生命体……才可闯出……你该不会不懂这个规则吧?”
呃!
我道,“古天子也走不出?”
赤眸干尸发出瘆瘆冷笑道,“灵异人……你太年轻了……根基不稳……看来要杀死你……不会费多大气力……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看他的表情,将我当做了案板鱼肉。
我道,“鬼尸同行,追本溯源的话,我们都是灵异一行的人,没必要对我赶尽杀绝吧?”
“喋喋!”
“你怕了?”
赤眸干尸伸出一条长舌,惨黄色泽,自顾舔了一下自己那张尖脸,形似脓水的恶心粘液流淌了半张脸,看得人头皮发麻的画面,“灵异人……看你天赋不错……想活命也可以……不过只能是阴命……等你死后……我们两个可以利用特殊淬尸手段……将你……也塑造成一尊可撼天地的凶尸……你觉得如何?”
“不好!”
我说道,“我身上还有大把阳寿,目前,还不想太早去走鬼门关!”
斝尸恶狠道,“那我们……帮你一把了!”
“哗啦啦……”
“哗啦啦……”
……
猪巢林,方圆近千米之内,汹涌起更加可怕的动荡怪风,现在明明是早晨,天色却越来越暗了,惨淡的天空,所有的一切都被遮蔽。
凄风苦雨,昏天黑地
“尸吞八荒。”
“斝字杀戮。”
……
一颗巨大的“尸头”异象,沉沉浮浮,在空中搅动腥风血雨,那张狰狞可怕的恶魔血口,近乎三丈宽,裂开时,露出当中两排凶残嗜血的獠牙,“尸头”那凹陷的眼窝,折射血腥光线,分外恐怖的画面。
另外一种异象,就是一个跳动阴火的巨大字符。
扭曲凌乱。
真像是一个古老繁体的“斝”字。
没有利用手上禁忌器物,动荡不安中,我也一下施展出两种地狱异象。
出乎意料。
这两头从黄河流域走来的凶尸,底蕴极深,几乎算是无限超出“狱王级”层次,达到半步古诸侯王了,地狱异象一一崩碎,不得已之下,强行冲破一层层腥风血雨,我只能手持清明鬼尺杀上去。
“近身恶斗吗?”
“灵异人……你可真是愚蠢啊!”
“嘿嘿……单论一种撼天蛮力……实话告诉你……我们兄弟俩……至今不惧任何种族变异生物……哪怕是古天子降临也无惧。”
“十凶尸……穿星斗!”
……
两个凶尸显出异常狂傲的神情,一言一语,满是对我的鄙夷语气。
在黑雾中穿梭,我反驳道,“你们真是能笑死人,居然敢与古天子争高低。”
“轰!”
“轰!”
……
说话间,我们三个化为三道快如闪电的乱影,开始一幕幕冲杀着。
清明鬼尺,一宗缭绕着无尽因果符号的器物,是一方可怕鬼器,不过对上这两头更强大的万年凶尸,拼杀时,还是显得差了很多。
十几个照面后。
清明鬼尺欲要被尸手拍碎,占据上风的斝尸,更加得意了,“灵异人……挣扎没有意义……你该上路了……放心……你将会变成一句听话的新荫尸。”
“死……”
我发出喝怒声时,迸射极为冰冷怨念的烂木箱拎出,猛地当头一砸,直接将体型高大的斝尸掀翻出去,随后一横,无可匹敌的烂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