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出钱买宅子给家里人?”逄枭蹬掉靴子坐上暖炕,再度将秦宜宁至于身前,像搂着个柔软的大娃娃一般圈着她,“可你家人未必会承你的情,而且你们家也没分家呢吧?”
秦宜宁舒服的靠着逄枭的胸膛,望着红木柜上繁复的喜鹊登枝雕花,声音慵懒的道:“的确是没有分家,可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我买宅院也是为了我父亲。虽然我父亲现在下落不明,但我相信,以他的智慧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这会子还没回来,必然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你说的对,我的人虽然没查到岳父、岳母的下落,可是也没有查到不好的消息,这个时候,没有坏消息也就是好消息了。以岳父大人的头脑,他们这会子一定安然无恙。”逄枭笃定的道。
秦宜宁脸上烧红,扭了扭身子挪出他的怀抱,嗔道:“什么岳父、岳母的?谁又说要嫁给你了。”
逄枭嬉笑着又将她拉回怀里:“外头现在都传我是英雄气短,栽在你这小女子身上了。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去?况且我家宜姐儿又聪明又孝顺,今日保护了府上的老人家,回头还为父母买宅子,这么好的媳妇,我打着灯笼都难寻,过了这村儿可再遇不上这店了。”
“油嘴滑舌。”秦宜宁哼了一声,心里却是极甜蜜的,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件事我也不能直接这么办,不能叫老太君他们知道是我买宅院,否则往后麻烦的事更多,我可以寻个可靠的人,将名字落在这人的身上,再由此人与我父亲明面上做个交易,我只管躲在暗处就行了,财不露白嘛。”
“真聪明。”逄枭亲了下她的脸颊,“我还没有说,你就已经想通了。这样,买宅院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会暗中命人留意,不过京城这地儿寸土寸金,你们家里人在此处又没有根基,想买个原来那么大的也不成了。”
“也不必如同原来的宅子那么大,正常的两进院子就可以,要紧的是地段要好点。如今我家里人也没有那么多,而且将来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也不必要将银子拴在房产上,等临要用时反而抽不出钱来,说不定将来我父亲还另有安排。”
“嗯。那待会儿我就让人去留意。”逄枭摸了摸她细滑的脸颊,笑道,“你的人虽然还没来京城,可是这里有我在啊,你想要做什么,自己不方便的就只管告诉我,我都能帮你做到。”
“我不会与你客气的。”
逄枭又爱惜的亲了亲她,这才道:“我还约了徐先生和谢先生议事,就走了。”
“嗯。”他们又没成亲,逄枭来坐这么一会儿看她一眼,外头都不知要传出几朵花来,就算她已经背上了被“强抢”的名声,闺誉早就毁了,可身边服侍的人可是知道逄枭每次都是呆着多久的,秦宜宁到底还要里面,是以也不多留他
秦宜宁让纤云端了解酒汤来给逄枭吃,送他到了廊下才回屋。
逄枭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溯雪园,待溯雪园的大门在背后关了,才整理心情,快步去了书房。
徐渭之和谢岳二人给逄枭行过礼,谢岳就双手奉上了一张簪花帖。
逄枭闻到那股浓郁的胭脂香,蹙着眉道:“谁送来的?”
“回王爷,是宫里送来的。”谢岳面上的笑容如常,只是眼角的皱纹里似乎都藏着揶揄之意。
逄枭心里不痛快的很,接过帖子扫了两眼,气的随手丢开,正落在地上。
“如此作为,也亏她好意思说自己是天家女子,又是请名师又是请嬷嬷教导的,也不知都学哪只狗肚子里去了。”
徐渭之捡起帖子看了看,又递给了谢岳。
谢岳看过后放回方几,禁不住打趣道:“还不是王爷太有魅力,又能怪得了谁?”
逄枭被谢岳说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也就是娇生惯养惯出的臭毛病,想要什么就必须要得到?她那是一路过的太顺风顺水了!我家宜姐儿也是大家小姐,也没像她似的那么轻浮。”
徐渭之和谢岳对视了一眼,都禁不住笑了。
谢岳道:“王爷现在是除却巫山不是云。不过秦小姐的确是个好姑娘,配得上王爷这般赞许。”
徐渭之却道:“但是圣上看重的,怕也正是安阳长公主的性格。她既有对您志在必得的决心,也有胆量做出越轨的事来。若是长此下去,您与定北侯之间的关系,恐怕就无法修复了。”
“才刚宜姐儿也是这么说。我唯独能做的,就是摆明了态度,让定北侯看到我对安阳并无心思。”
“那么明天的宴,王爷就不去了?”李贺兰在帖子里邀请逄枭酒楼赴宴。
逄枭道:“不但不去,还要严词拒绝。徐先生,劳你代笔了,就说我身子不适,要在府中休养,另外也请长公主多注意,如今天寒地冻,着实少出门为妙。”
“是。”徐渭之便站起身,去桌案边磨墨写回帖。
逄枭又安排了谢岳暗中寻一处合适的宅院,等找到了就来告诉他。
一夜无话。次日清早,李贺兰正与太后一同用早饭时,就收到了宫人送来的回帖。
李贺兰欢喜不已的撂下象牙箸,眉开眼笑的展开回帖,待到看清上头的字,她的笑容便凝固了,等细读过之后,李贺兰气的当场就踢翻了身边的绣墩。
“兰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哀家,哀家一定给你做主。”
太后身眼瞧着心爱的小女儿这般生气,将她拉到怀里心肝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