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秦宜宁连睡梦之中都是笑着的,梦里的逄枭一直眉眼弯弯的问她“你就留在我身边好不好”,她在梦里大胆的点头,倒是比现实中坦诚许多。
秦宜宁从前时常会对未来迷茫,可是现在却不同了,她一定要留在他身边,无论其中有多少困难,无论他身处于何等逆境,她都不会放手,若有风雨,他们同挡便是。
次日清早起身,秦宜宁正由寄云和纤云服侍梳头,一早去前头打探的冰糖就回来了。
“姑娘,王爷今儿出门早,说是大朝会,早早就去了。”
冰糖笑着拿了个精致的小荷包挂在一旁正吃点心的连小粥脖颈上。
连小粥脸颊上还沾着点心的碎屑,低头看着那荷包,抓起来闻了闻,随即惊喜的笑起来,跑到秦宜宁跟前献宝。
“姐姐,香的。”
“是啊。这香包里面放了干花瓣,还有几种药材,这个天气多闻一闻可以预防感冒。”
冰糖知道连小粥孤苦伶仃,说话又有障碍,仔细诊治之后便断定她恐怕这一世想要和正常人一般利落的开口都不大容易,对这个小妹妹就越发的怜惜。
秦宜宁笑着道:“真好,小粥,还不谢谢冰糖姐姐?”
连小粥看向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冰糖,笑眯眯的鞠了一躬:“谢谢。”
“不必客气。”冰糖连连摆手。
秋露拿了秦宜宁今日要穿的一身半新不旧的浅蓝色袄子过来,见状笑道:“咱们冰糖如今也终于过一把做姐姐的瘾了。”
秋露平日话不多,但偶尔一句也正能戳在点子上。
冰糖哼了一声,佯怒道:“你倒是想过做妹妹的瘾呢,可谁叫你最大?回头叫姑娘给你选个如意郎君,把你配出去,到时我要叫你家的那人什么呢?姐夫?”
“你,你个小蹄子,惯会编派别人,看我撕了你的嘴。”
秋露搁下衣裳就要追着冰糖打,冰糖便绕着八仙桌和秋露嬉闹。
几人看着都觉得好笑。
秋露跟着秦宜宁的时间最长,几人中也最年长,平日沉默寡言心思细腻,回来后便继续为秦宜宁管理首饰衣物以及房中开销,是很得纤云和寄云尊敬的。
纤云笑道:“你们没回来时,就我陪着姑娘,房里冷清的很,姑娘整日闷闷不乐愁绪满怀的,也只有王爷能逗姑娘开心,现在好了,大家都平安无事,就连秋露姐姐都学会玩闹了,足可见王府的风水好,是会给姑娘带好运来的。”
说到此处,纤云将一根青玉的花头簪子插在秦宜宁发间,从镜子中望着秦宜宁白净的面容,笑道:“姑娘,您还不快些嫁过来?”
秦宜宁白她一眼,不等说话,寄云已经笑着道:“王爷一定每天都在这么想呢。”
“你们这些坏丫头,看来是我纵坏了你们,回头告诉王爷,打你们。”秦宜宁哼了一声。
几个姑娘笑闹成一团,就连外头来了回话的小丫头高声说话,都是第二声才听见的。
寄云去开了门,问:“什么事?”
小丫头站在院子当中,好奇的望着半敞的屋门内,笑着道:“回姑娘话,前头来了两位秦老爷,说是秦姑娘的叔叔,徐先生见过了,就吩咐奴婢来告诉姑娘一声,姑娘是打算在溯雪园见,还是打算去前厅?”
屋内的笑声停歇,秦宜宁面上的笑容退去,道:“我去前厅。”
“是。”小丫头又好奇的看看屋内,这才行礼退下。
冰糖敛容问:“姑娘,您真的要去见?他们一定是来逼着您去选秀的,不如您干脆装病算了。”
“是啊姑娘。”秋露和寄云也异口同声。他们是打心底里支持秦宜宁和逄枭,不愿秦宜宁去伺候圣上的。
秦宜宁站起身,拿过披风来披上,“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避而不见不是那么一回事,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开的。老太君昨儿来也只强横的命令,并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也恰好想知道我父亲的下落。寄云,冰糖,你们随我去吧。”
“是。”二人都行礼,随着秦宜宁一同出门。
前厅中,二老爷和三老爷正在徐渭之的陪同之下吃茶。
徐渭之的一身穿着打扮,在穿着简单细棉棉袄的二老爷和三老爷面前,就显得华丽了一些,也摆足了王府管家的范儿。
见秦宜宁来,徐渭之看了一眼二老爷和三老爷的方向,才咳嗽了一声,严肃的道:“一天到晚见你家里人来烦扰,你好生解决了,不要让王爷烦心才是正经。”
秦宜宁立即会意,颔首道:“是。有劳管家。”
徐渭之见秦宜宁反应这么快,禁不住笑了一下,点点头,就负手出去了。
秦宜宁就吩咐一同来的寄云和冰糖:“你们在门口等着。”
“是。”
待到屋内只剩下叔侄三人,秦宜宁就给二老爷和三老爷行了礼:“二叔,三叔,多日不见了。”
二老爷和三老爷都消瘦了许多,看着身上的穿着,虽不至于似逄枭的探子回的那样落魄,可一定也过的不好。
昨日见老太君,秦宜宁就想问了,进日便直言道:“二叔,三叔,这一路上来可是又遇上什么意外?你们可有我父亲的下落?”
二老爷叹了口气,道:“宜姐儿,今日我们来,就是要与你说这件事。当日我们逃离之时,与你父亲、母亲和你姨娘走散了,好容易赶路快到京城,咱们却被一伙人给绑架了。”
“什么?”秦宜宁惊愕不已,季泽宇应该没有出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