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思聪说:酒店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林真却又在屋顶天台上发现了多个人影出现。
两件事情一做比对,林真就觉得自个儿之前的确是多虑了。
这分明就是廖记员工今天碰巧在搞什么庆生会之类的事情,临时性的把大家聚在了天台上。
倘若酒店里的一切运作正常的话,天台上出现的人影便显得十分可疑。
酒店里一个人都没有,楼顶上的怪现象反而觉得正常了。
这大概就是负负得正,怪事和怪事叠加起来等于见怪不怪。
“好吧!就依你!今晚咱们不挪地方了,就住这里。我年轻时折腾过的幸福黑店。”林真终于让步,但仍然不大放心,犹自念念不忘的诘问道:“你发现酒店里没人的时候,就没想过到楼顶天台上面去看看吗?”
卢思聪的脸色微变,但立即就用夸大其事的惊诧表情,将一瞬间的失态掩饰过去。
卢思聪不可思议的道:“上天台?咁都得?(这样也可以吗)我真的没有那样想过哎!我觉得在人家酒店里未经授权瞎玩自助,已经算得上很失礼。虽然失礼,但只要留下数目没错的现金或者支票付了帐,倒也还说得过去。可是上天台,那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楼顶上又没有我要自助购买的标的,贸然闯入一旦被人当场给捉住的话,恐怕从情理上很难说得过去。”
“对了!我发现这家姓廖的店东还蛮有品味的。”卢思聪岔开话题,却又没有将话题偏离自助消费这个范围,说道:“我在酒吧的酒柜里头翻过,拉菲什么的这里果然没有。不过,我却找到了好东西,两瓶来自于蒙特里山谷维讷酒庄的1983年陈酿红酒。”
然后怪不好意思的承认道:“我忍不住自己先开了一瓶,不过,我还给您留了一瓶没开。您不会嘲笑我缺乏起码的自我节制力吧?”
林真的注意力焦点再一次成功被转移,她抿嘴笑道:“我不笑你!因为我自己也贪杯。遇到好酒就忍不住先干为快。”
又道:“至于这位小廖老板的品味嘛,那可就难说得很了。”
只要有人提起廖远和李敏两个来,饶是林真已经到了44岁这么成熟的年龄,还是忍不住想要挖苦她们。林真知道自己的心里,始终还是没有完全放下廖凡。
……
这天晚上,林真跟卢思聪一起呆在廖记酒店大堂旁边的酒吧里,她把建筑布局的草图画给他看,教他知道这幢房子具体是哪里没有造好,与周围的山势又在哪里发生了相冲的现象。
林真带来的手下们在停车场里泊好车子,然后分头行动。几个人上到楼上,挨个检查客房。倘若再晚一点此间的经理人还不出现的话,他们就打算强行入住,自助消费。
另外几个人得到林真的授意,直奔楼顶,去查看天台上的情况。林真始终对楼顶上出现的人影放心不下,又不想拖累了卢思聪一起神经过敏。所以她是背着卢思聪偷偷将此事安排下去的。
然后,楼顶上响起了沉闷的枪声。
卢思聪的脸色大变,他蓦地站起身来,手里的酒杯拿捏不稳,一时间心慌意乱,失手把红酒泼洒在了林真刚刚画好的草图上。
林真抬起头,把视线从桌面上的草图,移向思聪的脸上。
怀疑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卢思聪犹自想要做出掩饰,强自假笑说:“楼顶有人开枪啊!看来这黑店真有血光之灾。都怪我不好,没有早听您的话。早知如此的话,刚才我们就不该回来,我该跟着您的车队一起走掉。”
林真毕竟是当过18年总裁夫人的,她的江湖阅历比卢思聪扎实得多。这时候倘若林真还被卢思聪继续欺骗的话,她就真的成了傻子。
林真心中泛起寒意,对卢思聪的好感度陡然降到负数,心情也一下子跌落到了冰点。忍不住冷声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有人放鞭炮?又或者拿着猎枪打兔子?你怎么就知道有人正在开枪杀人?”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时候说过开枪杀人的话来着?是你说的这里会有血光之灾!”卢思聪犹自饶舌抵抗着。
林真揶揄嘲笑道:“如果是猎枪打兔子之类的事情,你致于把酒杯都打翻掉吗?别装了!我又不是今天才认识你!”一边又在心里迅速回放了一遍今日之内卢思聪做过的种种举动,她试图做出一个最快速的判断,并立即拿出一个紧急应对姿态来。
枪响过后,林真带来的20多名随行人员倒不一定怎么慌乱,但他们一时间肯定会无所适从,急切需要得到林真的指示。倘若林真不能尽快拿出一整套正确而且周到的办法来,这20多人恐怕不一定应付得了当前遭遇的变局。
林真带来的人虽多,其中也有好几个是厦门卢氏企业雇佣的专业保镖。可是他们没有获得内地警方颁发的持枪执照。他们赤手空拳。
倘若楼顶上的对手持有四件或者五件以上枪械的话,林真带来的20多人肯定就不是对方的敌手。
林真在心里迅速梳理这件突发事情的脉络关系:
卢思聪乍然出现在此地本来就很不正常。其实他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来,但应该事先电话告知林真一声,林真的人也好去接他啊,毕竟林真对这里更加熟悉,毕竟卢思聪是第一次来到丽江。按照人之常情,他理应主动提出要跟林真一道赶来此地,一起会见卢思明。哥哥要见弟弟,这件事情无可厚非。
事实上卢思聪赶在了林真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