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晓峰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屈服了。
“好!我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
他压低嗓门儿,不安地环顾着四周,生怕林真教他去干些过于难办的事情。
只要林真提出的要求不算十分过火,马晓峰做出低姿态来,其实是很容易在内心让自己感到释然的。毕竟这妞跟老板之间颇有渊源。马晓峰觉得自个儿并没有出卖卢老板,他充其量只是站在卢老板和他的情_妇立场上,没有效忠于卢老板的老婆而已。
马晓峰是薪水是卢老板发的,跟卢太太根本就没关系。马经理效力云南利仕达,不效忠于新加坡的卢太太,这并不违背他的道德底线。
林真也就轻言细语,尽可能悄声的道:“南屏会所往来的富商和官员肯定是挺多的,你可以帮我列出个名单来。只要名单和来此消费的记录即可,不需要对方的单位地址和联络办法。”
——这些人都是当地名流,通过114黄页随便就可以找得到他们。
心想,别让马经理把我当成了反贪局派来调查商业贿赂罪案的调查员。于是又补充道:“生意也好,就职也好,都讲究一个做生不如做熟。这些往来于会所的老板和官老爷们,将来我们还是要继续应酬的。如果利仕达真的倒了,我希望你能在下一家别的企业里头,继续负责这项应酬工作。这样才可以发挥你的长处,这样就不会浪费你在这里积攒下来的工作经验。这对你最好,对我也很有用。”
“懂了!”马晓峰脸上的戒惧神情终于被抹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林真这一番话讲得在情在理,果然是出自于双赢的考虑。既为马晓峰未雨绸缪找好了未来的出路,也让林真从中得到好处。这让马经理心中感到释然。
“那么?”马晓峰殷勤问道:“我现在应该去打电话联络天全县二郎山那边分店呢?还是立刻去帮您整理您要的那些资料?”
“你先联络新加坡来的那位江律师。问清楚那边当前的情况。”
“可是!”马晓峰踌躇道:“我人微言轻。江律师会搭理我吗?”
江纬华长年驻守新加坡卢氏集团总部,平手从未来过昆明。马晓峰倒是听过江律师的大名,却从未见过其人。心想:江先生根本就不知道我马晓峰是哪棵葱呀!他不会搭理我吧?
“你跟他提林真的名字试试。”林真淡淡的道。
林真其实在1990年也不认识江纬华,不过。前世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就太熟不过了。纬华是天民的开裆裤兄弟,他俩之间无话不谈。甚至连天民和林真之间的感情私事儿,纬华都会很冒失地闯进来加以干涉。
前世林真为此很不满意纬华,却也理解他的动机和立场。他是天民的死党,当然会替好基友担心会不会被女人所骗。林真相信前世的江大律师背着她,肯定是做过大规模调查的,林家的根根底底各种隐私,肯定都是被江纬华暗中派人摸清过的。
今生林真和卢天民之间只当面打过半个照面。(天民在林真昏迷之时瞧过了她,她却还没有来得及见到今生的卢天民半点影子),但天民无疑是重生过来的,凭着天民做事情四平八稳、面面俱到的那个德性,他不可能不在纬华好基友面前提及林真。
更何况天民画了那么多油画,就凭着林真对于前世纬华的了解,这位江大律师一见到天民的画作,立即就会派人去暗中调查画中女人的背景。
所以,在此刻,表面上看起来林真跟天民和纬华素昧平生。但马经理一旦提起林真的名字来,江纬华一定会格外重视的!
马晓峰转身又去打电话。
廖凡放下手里的刀叉,擦了擦嘴。转过脸来。很认真地查看着林真脸上的神情,问道:“倘若云南利仕达真的垮了,你想接手?”
“嗯!”林真点头。
“你有那么多钱吗?”廖凡其实也不知道接手利仕达需要多少钱,不过,估量下来也不是个小数。至少廖家就接不下来。林真还花着廖凡爸爸的钱呢!她凭什么呢?
廖凡并不是个特别八卦的人,他并不因为林真花着廖永泰的钱,就敢于以廖永泰儿子的身份蹦出来,冲着她指手划脚。
廖凡此刻不是为了八卦和干预。
他是狂热地爱着她的。至少在最近的一段时间之内,他对她的爱。热烈无比,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当处_男把第一次交到一个姐姐手上之后。那种狂热的迷恋和亲密无间的亲近感,浑然天成。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廖凡之所以关注起林真够不够钱接盘利仕达的问题,是想起了那只宋青花瓷瓶。
那件文物应该是归她所有的,却一直揣在他的怀里。
他倒是觉得坦然无比,全然没有想过还到她的手上去。反正廖凡自己是没有起过半点贪匿此物的歪心,他也就一直帮她揣着,就像老婆去的时候,老公帮着拿东西一样。
这时候廖凡就把那只宋青花瓷瓶从怀中掏了出来,笑道:“是不是想要卖了这东西套现,然后收购利仕达?”
“不!不卖!”林真看见廖凡在微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若无其事的道:“不需要卖它。质押给卢氏就行。利仕达的烂摊子,我们只租赁,而不必买断。多久付一次租金都可以跟对方商榷的。只要质押的标的够值钱,对方就不会介意。然后我们就有充裕的时间去赚钱偿付租赁款。”
这时候,廖凡还是觉得这只瓶子是林真的,又或者帕巴捡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