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听闻,不住点头道:“文伟兄之见与琬一般无二。他终究是一介远人,纵使才华横溢,立下泼天功劳,也比得上我等荆州人士志虑忠纯。丞相忙于政务,无暇观人品德,我等还需警醒耳目,为先生裨补缺漏。”
费祎觉得这个提议倒也公允,当即答道:“公琰兄此言在理,正所谓旁观者清,我等确实当明察秋毫,以防万一。”
他举盏饮了一口,忽想起一事,沉吟道:“说来倒是有一桩怪事……”
蒋琬顿时来了兴趣,坐直身子追问道:“不妨说来听听。”
费祎皱眉沉思片刻,说道:“姜维南下之前于城南军营编练新军,太子殿下曾往营中探视,并赐下军号‘无当’。这本是无上的恩典,只是探视过半,姜维便失了踪影。后来,有人在城中锦里见过他的身影……这也是祎某日与随行护卫太子的陈曶闲聊时方听说的。”
蒋琬讶然道:“身为一军将领,未得许可,不可擅自入城,这是翊军将军明令禁止之事,更何况接待太子却半途消失,这可是大不敬啊。”
费祎摇头道:“许是城中有什么要紧之事……”
“未必。”蒋琬断然否决道:“若真有什么紧要之事,径直禀报太子便是,太子体恤臣下,定会允诺,又何必做这不辞而别之事?此中必有蹊跷!”
“公琰兄这么一说,似乎确有不妥……”
蒋琬正色道:“此事关乎太子安危声誉,文伟兄身居太子舍人之职,还需好好查上一查。”
费祎抚须,点头以示同意:“也罢,便查上一查。姜维忠于国事,那便罢了,倘若怀有私心,我便要及时警醒太子殿下,如此也算我这个太子舍人亡羊补牢了。”
“合该如此。”蒋琬再一次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