铊铊木进到院子里去,往四周扫视了一番,漆黑暗淡空无一人,正觉得奇怪,后面的人推着他进到了里面。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铊铊木拽紧了手中的刀用十分怀疑和警觉的眼神环顾着周围的一切。
“现在都这么晚了,府中的人应该早都已经睡下了!”
“可我还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大家小心!”
五百名突厥人士兵在铊铊木的紧张和不安之中进入了太守府的大门,问了杨忠的住处,然后径直往里面而去,姚松亲信带着他们到了房门前,一路畅行无阻,竟没有遇到一个人,那人指着前面的房间道,“杨忠就住在里面,我们赶紧冲进去杀了他!”
铊铊木为人行事比起阿典奇谨慎多思许多,从潜进城门一直到太守府一路畅行无阻不但没有任何意外甚至没有遇到任何的人,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在黑夜的笼罩之下散出出令他不安和窒息的气味,夜幕之下危机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向他靠近,旁边催着他杀进去,可铊铊木已经闻到了危险的气味,立马将双脚止住,“停,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快撤!”
铊铊木转身正准备带着众人撤出太守府,杨忠屋里的灯火突然被点亮,接着院子四周的油灯也纷纷亮了起来,照在众人的脸色格外的刺眼。
“中计了!”铊铊木拍着大腿懊恼不已,可为时已晚,他还是在自己一点一点的疑惑之中进入了对方早已设好的圈套。
正在这时,一大群身穿铠甲的士兵在胡秉纯的带领之下从外面冲进来把铊铊木等人围堵在杨忠的房间前面,而院子四周的围墙之上则探出一些身背箭矢手拉长弓的士兵正把目标对准了拥挤在一堆的突厥士兵。
铊铊木无处撒气,对着姚松的亲信大吼道,“怎么回事儿?你不是说太守府的人都已经出去了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对呀,他们明明都出去找杨整了,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呀!”
胡秉纯朝铊铊木大声喊道,“铊铊木,到现在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过是与姚松将军一起演了一出戏,故意要引诱你们进来,然后将你们一网打尽!”
“将军冤枉啊,胡秉纯他胡说八道,姚将军绝没有和他们勾结,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此时的铊铊木哪里还听得见那人的解释,反倒是对胡秉纯的话深信不疑,而一切发展到如今也没有理由让他不相信姚松与胡秉纯勾结害他们,大怒之下一把揪住姚松的亲信,那人被一脸狰狞青筋突起的铊铊木吓得两腿发麻,转而向胡秉纯求救,“胡公子救我,这群突厥人要杀我!”
铊铊木闻言大怒,一把将那人摔在地上,然后一刀将其砍杀。
“铊铊木,不要抵抗了,把刀放下,免伤无辜,突厥与周国本无仇恨,偶尔一些小的冲突无可厚非,我保证决不伤你!”
那铊铊木很有骨气,即使身陷囹圄也绝不求饶,举刀大喝道,“突厥的勇士们,与我一起杀出去!”
话音刚落,便带着五百名突厥人往外面杀出,胡秉纯无奈,把手一举,围墙四周的弓箭手立马对准院子里的突厥士兵放箭,如此短距离的射击,要射杀这些突厥士兵对于训练有素的周国弓箭手而言只是轻而易举之事。一只只箭头如惊雷之下的雨点一般密密麻麻往突厥士兵射来,一个个全部暴露在弓箭之下,完全成了活靶子,不一会儿的功夫,突厥士兵已经死伤大半,院子里倒下了一大片,等弓箭手箭矢用完,院子里的突厥人只剩下铊铊木等不过百十来人,胡秉纯拔剑出鞘,大喝一声,“杀!”
一瞬间的功夫,几百名周兵在胡秉纯的带领之下杀入突厥人中,两方交手,突厥士兵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在弓箭手下侥幸存活的也是深受重伤,即使平日里凶狠勇猛,可如今也成了一只只病虎,没了往日的骄狂,根本不是胡秉纯身后这群早已磨拳擦手欲欲跃试的周兵对手,没过多久,便杀得只剩下铊铊木一人孤身而支。
铊铊木满脸是血,早已杀红了眼,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倒在地上又爬起来,胡秉纯感念其勇猛和忠义,命周兵停下。
周兵退回,铊铊木一个人仍在那里舞刀。
“铊铊木,投降吧!”
快要着魔的铊铊木这才被胡秉纯的声音惊醒过来,披头散发,满脸污迹,口中和着血水,突然指着胡秉纯像发疯似的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些低贱软弱的南人,还想让我投降,哈哈哈”,铊铊木又把眼光投向他那把血迹斑斑的弯刀,“我这把刀杀过无数周人,也杀过无数齐人,这些人里有士兵,也有老人,小孩儿,还有妇女,这些人怯弱胆小,曾经跪在我的面前不停地磕头,希望我能饶了他们一命,可你觉得我会饶过他们吗?我就跟砸、在草原上宰羊一样,把他们一刀一刀就这样给杀了,他们就这样一个一个地倒在我的面前,哈哈哈”,铊铊木已然变成了一个疯子,满口的污血从他丧心病狂的笑声之中滑漏出来流到衣服上,他或许是故意想以此激怒胡秉纯,也或许是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炫耀他曾经的武力。
可他的狂妄顽固和残忍已经彻底将胡秉纯激怒,胡秉纯敬重他视死如归的精神,也无法容忍他曾经犯下的滔天大罪,在胡秉纯看来,铊铊木必须得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
胡秉纯快步向前,飞身一脚将铊铊木踢得连连后退,还不等他站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