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军的大阵滚滚向前,虽然推进缓慢,但依旧不可阻挡,2000多将士面对一万五千多敌人,他们的脚步竟然没有半刻迟疑停顿,虽然身体疲惫,虽然扎枪的速度吞吐之间缓慢,虽然不断有将士被敌人砍杀倒地,但没有惊慌失措,没有恐惧怯懦。
虽然没有了主将指挥,但是千夫长依旧指挥若定,千夫长战死了,第一百夫长自然接过指挥权,小队长战死了,剩下的战士就听从最近的百夫长指挥,一个小队打残废了,他们自然而然的听从另一个小队队长的指挥,两个小队打残破了,就合二为一,两个百人队打成破了,两个百人队自然就再次合二为一,外面的将士战死了,被裹着自己大阵中间算作休息的将士,立刻抄起武器主动的填补上去。纪律,成为这一支军队打不烂,打不散的根本。
袁尚又祭出了他的法宝——亲军督战队,一千多袁尚的亲兵,开始挥舞他们的大刀,不断的驱赶着那些已经气馁沮丧的士兵向上冲锋,被敌人杀死一批,再上一批,如此连绵不绝,一旦发现有畏缩不前的,督战队就毫不客气的砍下他们的头颅,一个又一个同僚的头颅被长长的竹竿挑起,在整个军阵的后面宣示。
前面尸横磊磊,后面人头滚滚,整个天地间已经被血腥气味充塞,不管是阵前还是阵后,无处不是喊杀惨叫。
郭图浑身颤抖,面色苍白,他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惨战,是的,是惨战,即便是当初袁绍和公孙瓒的界桥之战,在最危急的时候,也没有像这样的惨烈。这一场战斗结束,不管是胜利的还是失败的,都将是损失惨重。
不过也没什么,损失的毕竟是野心勃勃的河间田纪,只要杀了吕鹏,那么整个幽州便都在袁绍的掌控之下,那么自己当然水涨船高。
“杀了吕鹏,杀了吕鹏。”袁尚和郭图看到田纪开始不敌吕鹏,立刻对身边的一批将领大声的吼叫。
于是这批将领立刻纷纷催马上前,挥舞着刀枪剑戟,加入了攻击吕鹏的阵营。
吕鹏力大刀沉不假,但是经过这连续的奔波,已经精疲力尽,更因为若论武艺,他实在是属于二把刀类型,被这一群恶狗围攻,已经堪堪不敌。
习珍一见,丢下田纪族兄,拼死杀入战团,全力保护吕鹏。不过即便这样,依旧是不能抵挡,这时候,吕鹏身上已经受了几处轻伤,习珍大急,焦急的吼着:“主公赶快退回阵中,这里有我冲击。”
吕鹏也知道自己若是战死在这里,幽州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于是挥刀挡开其自己的一件兵器,直接退回了自己的阵型喘息缓劲。
现在不足2000的将士也已经杀得精疲力尽,但他们依旧死死地围成一个冲锋阵型,将自己的主公保护着阵形之内,希望他能得到喘息。
吕鹏略微喘息之后,再次拍马冲出,杀进敌阵,希望用自己的武力,为兄弟们杀开一条血路。
这时候袁尚已经疯狂,他已经明显的看到,吕鹏的军队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只要再加一份力气,自己便算大功告成,天下纷争,杀了敌人的主将才是最彻底的胜利。
“杀死吕鹏者,赏赐万户侯。”袁尚站在马上,大声的宣布着自己的承诺,这样的承诺,让无数将士疯狂,原本已懈怠气沮的河间将士一起再次亡命攻上。
尸山血海,但是依旧阻挡不住吕鹏的军阵艰难前进,快了,只要再冲十丈,吕家军就要冲出重围。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杆飞扬的大旗出在了战场,张郃带着他的五百亲兵赶到了。
张郃带着两万精兵奔向任丘北门,准备围困赵云,沿途之上,不断放出快马巡哨侦查敌情,正行进间,巡哨来报,任丘北门已经杀的是难解难分。
张郃立刻果断下令,两万精锐边行军,边整顿攻击阵型,自己带着五百骑兵直接先杀向战场。
这是绝对的生力军,张郃的战斗力,在袁家军里本来就是上将,行事果断英勇,一加入战场,立刻判明了形势,只见吕鹏催马舞刀,力战群将,而河间众将纷纷不敌,河间太守田纪更是身上带伤,只是为了鼓舞士气,依旧苦苦支撑。
张郃也不先见袁尚,直接加入了战团。
张郃的加入,让吕鹏立刻倍感压迫,这是一个真正的猛将,杀伐之间从容不迫,习珍拼命上前阻挡,但也不过十个回合,便被张郃刺成重伤,只是因为护主心切,所以依旧咬牙支撑。
张颌丢下这个拼命的家伙,直接扑向了吕鹏,两人相见,刀枪并举,杀在一处,这时候吕鹏气力已尽,大刀轮转不灵,被骁勇的张郃压着打,情势已经岌岌可危,由于有了张郃带来的500精兵,彻底的阻挡住了吕鹏军队的前进,即便是吕家军再是拼死作战,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就在吕鹏和他的军队陷入死境的时候,南面尘土大起喊杀冲天,任丘城内,无数的人马奔腾而出,当前一员猛将,白马银盔,手中银枪如同地狱阎王的招魂牌,在他的面前就没有一合之将。
原本就快被吕家军穿透的敌阵,在这个强悍的大将面前,就如同废纸一样,转眼就被撕碎,这员大将飞一般冲进吕鹏的战团,银枪过处,敌将无不纷纷坠马。
来的正是赵云,赵子龙。
正在和吕鹏鏖战的张郃一见,怎么能让这场战争功败垂成?立刻冲着身边的众将大吼,“拼死一战,绝不后退。”然后丢下已经疲惫不堪的吕鹏给自己的手下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