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小树林,朱大宝的酒也就彻底的醒了,看到那个埋尸的土坑,他的表情变成了惨白色。
吴昊走到他的面前,嘴角轻蔑的冷笑:“你应该知道为什么把你抓到这里吧,你是趁早自己交代呢,还是非要我跟你再浪费口水说道说道呢?”
秦诗若之前认为的凶手陆三已经沉尸江底,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判断是错的,但是她也不认为吴昊的判断就是对的。
凶手是朱大宝?她死都不愿意相信,因为她查的很清楚,朱大宝在隔壁县每天都准时开工了的,一个晚上,他根本不可能完成杀人,埋尸,再赶回去。
朱大宝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强作镇定道:“吴神探,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交代什么。”
吴昊叹了口气:“为什么每次我破案之后,凶手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这样很浪费大家的时间的,何必呢?”
朱大宝也听过吴昊的厉害,但是他也跟所有凶手一样,心存侥幸心理,总认为自己这么做的这么天衣无缝,不可能有人看出破绽的。
吴昊无奈道:“好吧,既然你非要死撑,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好了。”
吴昊的语气充满了玩味,看朱大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临死前绝望的拙劣表演一样。
“你应该听过前几天这里被一群野狗刨出了一具尸体吧,你知道那具尸体是谁吗?”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还跟我嘴硬是吧,那是你的妻子金环!”
“不可能!她拿着我所有的钱跟野男人私奔了,这怎么可能是她!”
果然正如吴昊先前预料的那样,朱大宝根本就不承认那具尸体是金环,这样的话,就算是他杀的,吴昊也拿他没办法。
吴昊冷笑道:“你确定她拿着你钱跟别人私奔了?”
朱大宝咬着牙道:“当然,我的钱都不见了,不是她拿了,难道还是钱长翅膀自己飞了不成!”
吴昊冷哼一声:“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吴昊的话一说完,一个穿大褂的胖子就走出了人群,看到这个人,朱大宝犹如五雷轰顶,顿时瞪在了原地。
这个人叫钱满多,是隔壁临安县,通济钱庄的掌柜,钱满多对着朱大宝冷笑道:“朱大宝,幸会啊。”
钱满多证明,五天前,朱大宝在他们钱庄存了三百两银子,有存根为证,朱大宝抵不了赖。
三百两,以朱大宝的收入计算,这就等于他所有的积蓄了,所有人看朱大宝的眼神,都变的充满了怀疑。
“你不是一口咬定这些钱都是被金环偷去跟人私奔了吗,怎么现在会被你存在隔壁县的钱庄里?这点你怎么解释!”吴昊步步紧逼。
吴昊消失的这三天,就是去隔壁的临安县查访了,因为他始终相信凶手是朱大宝,而朱大宝这些天一直在临安,所以他才会想到这些钱很可能被他存到临安了,吴昊拿着朱大宝的画像,一家家钱庄查访,果然,在钱满多的通济钱庄里,他查到了朱大宝的存款凭证。
朱大宝自以为天衣无缝,不会有人想到的,却没料到,吴昊会查的这么仔细,硬是抓住了他的小辫子。
面对一片怀疑的质疑声,朱大宝厉声道:“这些钱都是我辛辛苦苦挣的,我干嘛要跟你解释,就算我存到隔壁钱庄了又怎样,你管的着吗!你说我杀了金环,证据呢!我每天都在工地上干活,我怎么可能回来杀人!”
朱大宝干脆耍起了横皮,我就不承认,你能咬我啊。
这也是秦诗若想不通的地方,算时间的话,朱大宝怎么也不可能是杀人凶手,所以秦诗若才会一开始就把他的嫌疑给排除了。
马上,吴昊从临安县请来的另一个证人也登场了,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精壮男人,他叫吴金虎,是临安县鸿运马庄的管事,吴金虎证明,六天前的夜里,朱大宝在他那里租了一匹快马,第二天卯时的时候还了回来。
吴昊道:“我算过时间了,如果你戌时骑快马从临安赶回来,然后渡船过河,刚好可以在子时的时候赶回家,然后杀了人之后再坐船渡河,就可以在天亮的时候赶回临安。”
朱大宝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话说的不对吧,你好像少算了一点吧,你说这个坑里面埋的是金环,那我问你,挖这个坑要多长时间!”
这个坑挖的有些深,足有一米多深,如果算上挖坑的时间的话,那他的确不可能在卯时的时候赶回去。
但吴昊却不慌不忙的道:“如果你埋坑的时候注意到了这几棵醒春草的话,那么,我还真的不可能怀疑到你,可惜,当时天太黑了,而你又很紧张,所以没有注意到,而你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几棵醒春草,会成为你整个完美计划的致命裂痕!”
被刨烂的坑里,坑底的地方长着几颗顽强的醒春草,就在所有人都不明白这几棵醒春草有什么不对时,吴昊给出了答案。
如果是五天前挖的坑,然后当天又给埋上了,那这坑底怎么可能会长醒春草?
唯一的解释就是,二十多天前朱大宝在离开家之前,就挖好了这个坑,那个时候正是开春的时候,于是就有几棵醒春草种子被鸟儿或是什么动物带到了这里,刚好落在了坑里,于是半个月后,坑底就长出了几颗醒春草。
而五天前,朱大宝回来杀了金环,再将金环的尸体埋在了这个坑里,上面盖上了土,将那几棵醒春草给盖住了,可第二天野狗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