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若上报朝廷,说赵美兰之前是来京兆府递过状子的,她的案子京兆府已经接下来了,所以恳请朝廷将她的案子发回重审。
秦诗若的上报自然是受到了很多大官的一致反对,但同样的,也受到了翼国公,卢国公,长孙大人等一干朝廷正义老臣的一致支持,两边在朝堂之上争辩的面红耳赤。
幸好当今圣上乃是少有的明君,最后,他力排众议,将案子重新发还给京兆府重审,但是,为了顾及那些反对大臣们的意见,他也附加了一个额外条件,那就是,如果这个案子最后证明,赵美兰的儿子确实是死有余辜,那赵美兰就要立马依法处斩。
赵美兰被放了出来,当她再次看到吴昊的时候,感激的跪倒在地,为自己先前对吴昊的无礼跟误解深表歉意,吴昊将她搀扶起来,并且很严肃的告诉了她摆在眼前的实际情况。
吴昊告诉赵美兰,如果她的儿子不是枉死的,那么,她就得死。
赵美兰也很坚定的告诉吴昊,她儿子一定是枉死的,就算她死也要给儿子讨回公道。
于是,京兆府派出秦诗若,赵小宝,赵强等一班骨干,带着赵美兰前往安业县专办此案。
当然,这只是文书上这么写而已,京兆府尹陈大人自己心里清楚的很,自己的这班骨干,不过就是些跑腿的,真想破此案,那还是得看吴昊的。
当一行人抵达安业县的时候,安业县县令图江已经带着县衙里的所有人在衙门口恭候多时,为了迎接京城来的贵人,图江早在三天前,就下令全县清顿,净水泼地。
图江本以为这样可以博得京城贵人们的好感,但不曾想,这反而惹起了吴昊他们的厌恶。
秦诗若当面问图江:“我在来的时候,看到大街上市集空荡,大门紧闭,怎么,你们安业县的人都不用做生意赚钱的吗?”
图江尴尬的道:“当然不是了,下官这么做,不是为了方便大小姐您吗。”
秦诗若冷笑道:“哦,原来是这样,那现在安业县的老百姓应该都知道,是因为本捕头的原因,所以才害得他们做不成生意,赚不到钱养家了咯?”
图江哑口无言,幸好一旁的师爷提醒,图江才连忙改口道:“大小姐教训的是,是下官考虑不周,下官这就去下令恢复百姓们的营生。”
秦诗若接着道:“这样就最好了,还有,本捕头这次来是奉了圣上的御旨前来办案的,至于办什么案子,我想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还请你配合。”
图江的表情变的有些冷沉下来,显然,他心里是很不愿意配合的,但这可由不得他,所以他还是勉强又挤出了一丝干笑,小心的道:“是是是,下官明白,大小姐你放心,我一定配合。”
图江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的看了吴昊一眼,吴昊自从来了以后,一直都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但是显然,图江却心里是明白的,虽然负责出面的是秦诗若,但是,真正能破案的人却是这个一直保持沉默的长安街神探。
图江在偷看吴昊,而吴昊也发现了他,于是吴昊对他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并且说了一句话:“看来图大人早有准备啊,已经把我们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了。”
图江脸色一变,马上,故作不明道:“额……下官不明白神探您的意思。”
吴昊冷笑道:“嘴上说不明白不要紧,大家心知肚明就行,我们要开始办案了,待会你把当年的卷宗,送到我们房间吧。”
图江沉着脸,忍了一下,然后道:“好的。”
图江已经在衙门后院,给秦诗若他们整理好了房间,秦诗若便来到房间,等图江带着卷宗来汇报案情。
可吴昊却说他要出去一趟,秦诗若不禁问道:“现在出去?你不了解案情怎么破案啊。”
吴昊却笑道:“算了吧,如果当年李绍兵真是被冤死的,你觉得他们整理的卷宗还能可信吗?”
秦诗若更加奇怪了:“既然你不信他们,那刚才你为什么还要他们把卷宗送过来。”
吴昊道:“因为我想听听他们的假话啊,要知道,假话说多了,总是会露出破绽来的,那样,对我们而言,也是极好的。”
秦诗若撅着嘴道:“就算是这样,那你也得留下来听才可以啊,你现在出去了还听什么。”
吴昊却道:“不了,假话留着你听就可以了,回来了我再问你,我现在必须要出去。”
秦诗若道:“你出去干嘛?”
吴昊道:“去听真话,图江这只老狐狸已经有了准备了,如果现在我再不去的话,恐怕以后想听真话,也不会有人肯说了。”
说完,吴昊就不管秦诗若,一个人走了,出县衙的时候,他带上了赵美兰。
在安业县的一个小巷口,一个胡子邋遢,浑身脏兮兮的大汉,摇摇晃晃的来到一个宵夜摊上,他就像个乞丐,也像一个疯子,宵夜摊上的其他客人一看到他来了,纷纷结账走人,就连隔壁摊位的客人们,有的也不敢多呆,起身溜走了。
宵夜摊的老板跟老板娘一副倒了血霉的样子,老板娘嘴里嘟嚷一句:“这神经病怎么又来了,这个月都来几次了,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老板赶紧低斥道:“你不要命了,你忘了他以前是干啥的了,他当刽子手的时候,少说也砍了好几十个脑袋了,你不怕他把你一刀给砍了啊,算了,反正他又不是天天来,倒霉的又不止我们一家,忍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