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你可是在担心什么?韩将军此次前充当使节,以他的能力,能言善辩,通晓众多,哪里会出什么问题呢?”公孙诡一边往碗里倒酒,一边说道。
“要我说,那太子刘彻也只是个孩童而已,又何足挂齿?他也只是会以为是梁王想会会亲情罢了。”羊胜有些醉了,晕晕乎乎的说。
在他们看来,太子殿下不会认为有诈,从而被诓骗。作为刺客,他们想不了很周全。
梁王刘武面目有些不太好,他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太后,他对太后一向孝顺,一旦谋反,最受伤的无疑是太后了,而公孙诡,羊胜又是为了他而冒险,为了自己的大计着想,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去明哲保身。
苦思而不得后,梁王干了手里的一碗酒,“两位先生,为了本王而冒险,值得我为你们敬一杯酒,韩内史我倒是很放心,他向来做事计划周到,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想必能够让太子受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有隐忧,对于设计太子入府一事,韩安国并不知情,这让他对韩内史有些愧疚,觉得韩先生真心待他,他却没有告诉真相。
“让韩内史代我说出这些话,若是让他得知了,岂不是会对我有所介怀?他与我已有多年了,我从未曾这样骗过他,本王心里着实不好受!”
端在嘴边的酒,始终没有喝下去,这让场上的气氛有些严肃。
灌下一碗酒后,羊胜胆子都大了许多,酒壮人胆,这句话确实没有说错。
“梁王,你未免有些太瞻前顾后了,当初你和我们起誓的决心呢?事已至此,又何必自毁长城!”
羊胜这举动,公孙诡都看在眼里,他只觉得羊胜,有些匹夫之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梁王和韩内史的感情非常好。
这一番话非但不能起到劝谏梁王的作用,还会让梁王反感他。
梁王的眉头锁得更深了,没有吭声,缓慢的靠近梁王府的大门,如果韩安国回来了,他也可以第一时间看到他,他觉得很韩内史更加贴心,毕竟是十几年的共患难了。
看到正主都走了,公孙诡有些抱怨羊胜。可羊胜一副酒鬼样,在他眼中整个世界都是摇晃的,哪里注意到他的表情呢?公孙诡也只能是干瞪眼!
外边就传来韩安国的声音:“微臣向王上复命来了。”
刘武的眉头骤然展开,忙道:“内史快快请起,来人!给内史奉茶!”
刚刚坐定,刘武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太子答应了么?”
对于这个问题,他倒是很关心,韩安国已经看出来很多了。瞧见大厅里胡乱摆放的酒壶,和公孙诡羊胜二人,小声的说,“梁王,请跟我到一旁去说话!”
两人又走向了一旁的亭子,韩安国这才开口道,“太子殿下,更喜欢呆在军伍之中,谢过了梁王的好意,并不肯过来”
梁王未免有些失落,“那你觉得太子殿下,此人如何?”
韩安国放下茶盏,正色道:“太子虽小,可天资聪颖,气度不凡,依臣愚钝的眼光来看,将来怕不可限量。”
“那他对处理眼下的事情有何看法?”
“殿下说,王上乃皇上的兄弟、他的皇叔,万不会做出此违背朝廷旨意之举。周丞相和卫太傅也以为,只要王上交出羊胜、公孙诡,皇上定会息雷霆之怒,从轻发落。”
梁王有些急了,连忙开口道,“他们毕竟是为我而刺杀众臣,我又怎么能罔顾这个事实?”
“哼,他们教唆梁王你,险成大错,如果不是他们二人,梁王你又怎么会逼到如此地步?他们几番挑拨你和皇上的关系,是何居心,难道梁王您看不出来吗?”
连带着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梁王觉得他过河拆桥的话,不是有违道义吗?“你叫我怎么忍心?”
“不忍心?不忍心难道你愿意当太后伤心?如果你和皇上闹掰,其中夹在里面左右为难的无疑会是太后,太后一心护你,你这又会让她多么为难?”
“梁王,你可知道,我刚才已经收到来信,太后可是为了你和皇上吵了几架,至今忧思,闹得茶不思饭不想,难道你这就忍心吗?”
刘武听罢,长呼一声“母后”,就脸色苍白坐倒在地了。
见梁王有所动摇,韩安国打算趁热打铁,伤害自己来换取梁王悔悟。
他直接扑倒在亭阶上,一把扫去积雪,就这样嗑起头来,“为了太后,为了百姓,梁王你要三思,把公孙诡羊胜二人抓起来吧!”
声音沉闷,韩安国的悲泣声,无疑是一剂猛药,梁王幡然醒悟,痛苦道,“都依你,本王……马上差人把他们二人抓起来,交给太子!”
刘彻正在忙着他的一项工程,要用雪堆个小城堡,尽管这里的人只有他才能看出来,这是什么玩意儿。
“太子殿下,您勿要玩物丧志!”卫绾觉得他作为老师,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又没有周亚夫那样的孔武有力,要不然他真想把他揪起来。
“老师,您可不懂,这叫艺术,艺术懂吗?”
卫绾有些忍无可忍了,什么狗屁东西,这玩意能当饭吃?能当衣服穿?
“你起来,你再不起来,我毁了它!”
威逼利诱,最有效了,对刘彻来说,这可是他花了一两个时辰堆的,这其中凝聚了他的心血。
“行行行,也快完成了,我这就起来,您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冲动是魔鬼?”卫绾觉得这句话有点道理,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