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吃完饭,南宫公主硬是把刘彻拉到一边,还特意避开了母亲。
“弟弟,我特意弄了匹马送给你,为你接风洗尘呢!你可千万别跟母亲说,她知道了,又该说我没个女孩子样了。”扑闪着大眼睛,十分可爱。
还有马送给我?三姐确实挺好的,刘彻第一次感到了,这皇宫的善意。
“姐姐,你真好!”
“这可不像你啊弟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你自小学业繁忙,书中知识学了很多,整天说的都是些大道理,这个让姐姐有点受宠若惊了。”南宫公主俏皮的笑了笑。
“姐姐,我想学琴,你能不能教给我啊?”刘彻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学琴?弟弟不是一向认为这是小道吗?你就不怕太傅说你玩物丧志?”教他学琴也不是不可以,可南宫公主想知道,弟弟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昔伏羲氏作琴,所以御邪僻,防心淫,以修身理性,反其天真也”刘彻偷了蔡邕的一句话,一本正经的说。
这句话倒是有点意思,南宫公主想想,觉得没这么简单,自己从小和弟弟一起长大,可不认为他会以这个为理由,“不会这么简单吧?”
厉害了我的姐,这都唬不住你,你这是要飞的节奏。
“我想和姐姐多呆一会儿,弟弟从小便忙于学业,未曾顾及到姐姐,姐姐对我这般好,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会保护姐姐,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们!虽千万人,吾往矣!”刘彻斩钉截铁的说。
刘彻身上散发一种帝王气魄,让南宫公主有些心惊。
“弟弟,我答应你便是了,这琴之一道,我能教你的,还是很多的。”
刘彻听了大喜,毫不顾忌的抱住了姐姐,一点也不觉得羞怯。
突然被弟弟抱住了,南宫公主有些呆住了,这是彻儿第一次抱自己,情不自禁的抚摸着刘彻的额头。
弟弟肩上的责任太大了,自小要为储君之位争夺,还有让父皇不失望,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他母后,为了他的姐姐们!
忍不住潸然泪下,“如果二姐在就好了,二姐她远嫁匈奴,想必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这句话让刘彻很是痛心,他心底里反复有个声音,要他扫除匈奴,名正言顺的把姐姐接回来,和亲之耻,有损国威,将软弱置于敌手,血气无存,这和割地赔款有什么不同?假如一个国家需要一个女人担负责任,那这个国家还谈什么前途!
“匈奴与本宫,不共戴天!其欺我子民,夺我二姐,烧杀抢掠,该打断他们的脊椎!”前世仿若与今生嫁接起来,屈辱让刘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南宫公主慌乱的捂住了弟弟的嘴,四下一瞧,发现母亲并不在,便松了一口气。
“彻儿你才八岁,可姐姐怎么觉得你长大了?母后时常教我们担当,你刚才所说的话,可是很有担当的!”
刘彻还没缓过神来,并没有什么回应。
“好啦!姐姐带你去上林苑看马好不好?你看你严肃的,姐姐这不是特意为你接风洗尘了吗?给姐姐个面子,一起去好不好?”刘彻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
茂密的丛林,迎风摇摆的小草,水天相接的场面,加上冬日里悲凉的气氛,让刘彻的心情有些开阔。
不远处有匹马,威武不凡,四足粗壮,踏地有力,昂首挺胸,矫健的身姿雄风不羁,足接草地,满是泥泞。
“好一匹草泥马”
“什么马?草泥马是什么马种?”听到刘彻嘀嘀咕咕,南宫公主好奇道。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这匹战马很雄壮,我特别喜欢。”刘彻心里一阵冒汗。
“我听说西域有种马,四足纤细,优雅高贵,脚力惊人,日行千里都是轻而易举,它们流的汗,都是血色的,颇有些奇妙。”刘彻他想起汗血宝马了,他对这种马很是好奇。
听说汉武帝还因为汗血宝马,两次征伐大宛。劳民伤财,有败家子的做风。
“草泥马?”
“啊?姐姐你说啥?”
“你不是说,要是喜欢哪种马,就叫它草泥马?”南宫公主天真无邪的表情,说出来这句话,让刘彻觉得自己又祸害了一个人。
“姐姐你可别学我,我说的都是胡话!”刘彻觉得他得制止点什么,要是他美丽端庄的姐姐学他说一些粗话,他可就是罪人了。
一跃便上马了,刘彻对自己的技术很是满意,特别是看到姐姐赞美的目光,贼有成就感。
这可是他第一次骑马,马还算温顺,应该是早前被人调教过了,他有样没样的学着电视剧里面的人,各种骑马的动作,觉得没问题之后,便慢悠悠地调转马头,自顾自的学了起来。
看到刘彻玩的很高兴,南宫公主恬静的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刘彻被立为太子的消息,第二年开春便传到了匈奴。
五年的草原生活,把汉宫的两个女人完全变成了地道的匈奴人。她们不再穿汉服,而是改穿了在袖边和领口镶了羊毛的皮袍和刺绣得十分精致的靴子;
她们当年十分滋润白皙的脸庞被塞外的风雪雕凿得黝黑发亮,两颊长期经太阳照射而变成了朱红色;
她们飘逸的长发如今缀上了各种兽骨制成的装饰品,从她们肌肤中散发出来的不再是玫瑰香而是牛羊的奶味;
她们只能在梦中重温长安的曲江烟柳,未央灯火,去知会相别的亲人。隆虑阏氏与紫燕相处的时候,就用长安的话语倾诉对家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