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臣斗胆一问,这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窦婴好奇心大涨下,原地踱步片刻后,开口问道。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
这个解释是前生定的,但也是今世最恰当的解答,刘彻曾经也想过一段时间,思考着能不能用其他的名称来换掉羽林军这名字,无一例外,又被自己给否定了。
不是说其他名字不行,而是放在一起,联系孤儿、年幼等词,这羽林军是最有感觉的。
反复念叨了几句,窦婴这才开怀大笑道:“有此源源不断的新血,大汉常青必是轻松可期之目标,军中少真子,便从幼儿寻,陛下如此海纳百川,这是万民之福!”
“朕倒不是特别希望他们能成为左膀右臂,他们自小少了父亲,这是朕大汉欠他们的,虽是选其征战沙场,倒是有些不尽人意。
羽林军驻扎上林苑,负责朕出行事宜,为朕亲卫便可以了,毋须再尝生死之味!”
自己的意思还是要传达清楚的,不同的军队,要求肯定不一样,随刘彻出行的军队,先要敏捷,力量反倒是其次,仪容仪表也关乎汉天子的威严,所以羽林军须着装有观赏性,骑术也得高等……
孤儿也分男女,显然军队要的是男孩,那么女童该怎么办?
刘彻手指轻弹桌角,眼神飘乎,在想着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窦太尉,你觉得孤儿中的女童该怎么办?”刘彻把焦虑推向窦婴,询问道。
“女童?女童留在她们母亲身边不就行了?”
“身边?那继父若是为难她们呢?”
“哈哈哈,大汉朝是有王法的,陛下,您担心的太多啦,臣并不觉得她们的继父会虐待她们。
适婚男子很多,但全国上下,女子却少男子一二成,加上那些王公贵族的三妻四妾,很多男子都娶不上媳妇呢,有一个女儿就相当于多了一条出路,想必她们并不会过得太凄惨!”窦婴笑哈哈道。
开心是会感染的,刘彻这时也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道:“那朕怎么知道羽林孤儿们,是否会因为咱们拆散了他与母亲而满腹牢骚呢?”
摸了摸鼻子,窦婴在心里白了刘彻一眼,分明是陛下自己提出的建议,现今把问题抛给别人,他一时半会怎么想得到?
只好匆匆忙忙回道:“天下人以参军入伍为荣,攸攸之口很少会波及愿不愿意一说。”
“哼,说明白点!”
“咱们不妨放开管束,每年固定几日相聚亲友时辰,也未尝不可以排解相思之情!”
“这倒是个好主意,就是寻访孤儿麻烦了点。”
“每一个将士入伍都会有居处记载,只是按图索骥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有足够时日便可以细水长流,称不上麻烦!”窦婴又盘算了一会儿,依借经验缓缓回道。
苦笑片刻,扇了扇手,刘彻微阂双眸,闭着眼晴说道:“罢了罢了,做什么都需要时间,可是朕偏偏不缺的就是时间,朕还有大把的岁月,等着便是了!”
……
怀胎十月,
刘彻的宝贝儿女,
还有好几个月才会降生,
他只好在有空闲时,
于白天去卫子夫那儿,探望探望卫子夫,顺便与她讲一讲卫青在军中情况,和她打情骂俏一会儿,排解卫子夫因有孕有身,不能四处奔波的无趣与烦闷。
卫子夫倒是有让家人子沈梦陪刘彻睡觉的意思,但刘彻怎么会肯,直接婉拒了她的好意。
在夜晚呢,由于孕妇嗑睡重,刘彻正好去椒房殿,逗弄逗弄李妍,或是关上房门与陈阿娇大战三百回合……
皇后之位是她的,就不会更替,刘彻可没有那么多小心思,都是自己的女人,争来争去没啥意思,还不如阿娇顶着这个名头,让她不至于感到自己被置之不理,进而黑化。
该行赏的自然少不了赏赐,在将士休整好精神后,所有在战场上表现出众的士卒,都受到了或大或小的提拔,而卫青周亚夫他们,便是封地与食邑的赐予。
至于卫青该不该lùn_gōng封侯,这一点,刘彻早就想好了,不管他立下多大的功劳,都不应该过早地把他拉到风口浪尖,封侯晚一点同样可以,是他的就少不了,所以不封侯,就是最好的选择。
……
转眼间又是夏末时分,映入眼里的或墨绿,或清绿,都完全地脱了鹅黄的底子,它是这般的葱茏和葳蕤着,不再浅薄、不再稚嫩,浓浓的把生命的层次极尽展现。
每日需晒足一定时间阳光,才是最适合人体的约定俗成,刘彻时常在午后充满激情地吸纳着烈烈的阳光,悠悠的呼吐出纯纯的气息,在这样绿树的庇护中,神清气爽,尽享清凉。
南越王族自从被押入大牢,沦落阶下囚以来,刘彻就没有管过他们的死活。
在狱中,由于众人身份高贵,所以狱卒并未故意为难他们,可尽管有吃有住,但生活在囚笼之中,终归是难以忍受的。
眼见着丈夫赵胡一天天萎靡,幼小的儿子赵婴齐压抑地性情大变,而曾经的南越王,她的公公赵佗已然奄奄一息,仿若随时都会一命呜呼,赵蓝终于下定了决心,把狱卒喊过来之后,便提出了要见刘彻的意思。
狱卒刚开始还不肯上报,但赵蓝将头上珠玉簪当作报酬,拔下来扔给他,他动心了,这才帮了她一次。
初听到故南越国太子赵胡的右夫人赵蓝要见自己,刘彻是有些惊讶的,他设想过很多南越王族会想见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