驺智率领大军离开之时,闽越王驺郢对他是充满信心的,他觉得就算不能给东瓯王一个教训,也能把东瓯军引回国内,解决这不小的隐患。
手下大将之中,驺智是他看着一步步成长的,对他的感情也更深,闽越王驺郢最相信的,也同样是他。
假若他连一个小小的偷袭,围魏救赵都做不到的话,那才会让他大跌眼镜了。
但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再厉害的高手也会有失误的时候,更何况驺智一点儿也不熟悉东瓯国的道路,就算是把东瓯军引回去了,他们遭遇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有那么点可能的。
结果,他们就这样好巧不巧的遇上了,到底是带路的人有猫腻,还是就是这么巧,或者是东瓯军是存了守株待兔的意思,这些通通都有可能。
噩耗传来之时,闽越王驺郢心都在滴血,他第一次在众将领面前失态了。
推翻眼前的桌子,驺郢咬牙切齿道:“驺智他跟了我那么多年,我待他如同手足,现在你们却要告诉我,他被东瓯人杀死了!
叫本王怎么忍得下这口气?杀我兄弟如断我手足,东瓯人如果不付出血的代价,本王心里面永远不会过意的去,他们必定会为他们的狂妄买账的!
当初就应该早些灭了东瓯国,要不然也不会平白生出这么些祸端!这驺馀善不顾兄弟之情,生出反骨,当真是可气可恨!”
毕竟共患难过,矮个子墨沉也是放下了曾经与驺智的不愉快,朝闽越王劝说道:“大王还是节哀顺变吧,驺智他们是为闽越死的,也算得上是死得其所,多想无益,不如早些把国内的叛军给剿灭,再出兵东瓯国,报仇雪恨!”
一听到报仇,驺郢冷声道:“是何人杀的驺智?”
“东瓯国大将军马达!”
见大王问自己情况,传讯的士兵回话道。
“好啊,这个人以后要抓活的,他害掉了本王二万精锐,还杀了本王的大将,本王一定要让他受炮烙之刑!”
炮烙之刑?众将士细思极恐,很显然,这种酷刑的痛苦,他们也早有耳闻,除非是很大的恨意,一般不会想到用这种刑罚。
“东瓯国必定也是元气大伤,他们的国都差一点都被破了,而回去的军队经历过大战,也差不多十不存三了,等我们解决掉内患之后,他们必定是束手就缚的!”墨沉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驺郢道。
“当然!”顿了顿,驺郢又是沉哼道:“东瓯王欧贞鸣那老家伙也没几个月好活了,他那儿子就是个愣头青,据本王所知,那小子遇事容易气急败坏,做出些错误的决断。
对上本王,保证他连渣都不剩!”
为王那么些年,驺郢依靠着自己的铁血手腕,早不复当初的青涩,他的心已经被磨砺的十分坚韧了,轮起手段,他连东瓯王欧贞鸣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他那儿子呢?
将军们对此也深以为然,闽越王要是不行的话,他们也不会甘愿被他驱使了。
“报!”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喊话。
驺郢皱了皱眉,没看见他们在商量军机大事么,怎么还惊扰起本王来了?
不过,他还是耐住了性子,因为也不排除,是有重要的大事禀报,刻不容缓那种。
“进来回话!”驺郢大喝道。
营帐外面的人听到这话,才推开帐门,看见大王不怒自威的样子,跪地颤声道:“叛军首领驺馀善在营外喧哗,说要见大王一面。”
“来了多少人?”驺郢问道。
“全军尽至!”
“看样子他是来找麻烦的,也罢,待本王会会他这个不忠的乱臣贼子!”驺郢沉声道。
真正意义上的交锋并不多,闽越王驺郢也有些厌烦了,还不如直接来一场大战,看看谁更强得了。
驺馀善领的都是私家军,也就是地方上的军队,而闽越王驺郢领的可都是中央的直系军队,硬碰硬,他还会怕他那好弟弟?
这就好像杂牌军和正规军打仗,小轿车和大货车对碰,你说哪个厉害一点?
撇开将帅的个人统御力不算,杂牌军也只能堆一堆人了,数量多的话也不是没有胜算。
领着众将走出营帐,驺郢翻身上马,便往大营外面奔去,随着一声摇旗呐喊,早在大营门口汇集的五六万大军让出来一条路,目送着众将领行至军前。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曾经的亲兄弟,今日的血仇!
虎目瞪向驺馀善,驺郢大声喝道:“你还不知悔改吗?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弟弟,这一辈子你都得被我压在脚下,现在你居然生出了这忤逆之心,本王终将要为父王好好教训你这个混帐!”
“哈哈哈,驺郢你在说笑吧?你居然想用那可笑的亲情,来让我屈服?这不是痴人说梦嘛?”驺馀善大笑着回道。
“你注定名不正言不顺!”
这也的确是他的软肋,驺馀善也不辩解,撇撇嘴道:“汉朝的军队可是在边外候着呢,咱们要是打个两败俱伤,不得便宜了他们吗?”
“此话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
驺郢笑了,回道:“那又如何?他汉天子刘彻收了咱两头的好处,还会背信弃义把咱们给一锅端了么?我看他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闱,像你一样狼子野心!
我闽越与他素不相干,他就算夺下来了我闽越的地盘,他也治理不好,汉人的那一套,对我们可没什么用!”
“你忘了南越国的前车之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