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是漫长的,刘彻觉得他除了习武和听课,应该找点别的事来做,他发现自从有了纸之后,就觉得写字太多也是一种痛苦。
太傅卫绾自从改纸写字以后,便迷恋上了抄书,自己抄还不够,还占用了刘彻的听讲时间,卫绾的存书又多,一卷卷竹简,堆满了一整个屋子。
抄到最后,刘彻也被拉了进去,他感觉自己快要被竹简给埋掉了,竹简又笨重,拿起来还麻烦,这个艰巨的工作,让刘彻有些生无可恋。
“老师,你不能多找几个人抄书吗?为什么非要我们两个人?”
“这就要问你了!”
“我?”刘彻有些听不懂卫绾的意思,为什么是因为我?
“纸是你造出来的,能者多劳嘛!”
能者多劳可以用在这?刘彻感觉自己十几年的文言文白学了!
卫绾其实只是觉得滕抄是强化记忆的一种好方法,一个人太孤单,拉上刘彻而已。
刘彻动起了别的心思,既然抄写麻烦,那咱是不是可以用用印刷?印刷怎么用?活字印刷术行不行?
这个想法一直憋在心里,刘彻想亲身实验实验,可是胶泥就是一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哪里有合适的泥土。
他把蔡九拉了过来,黄门里面,也就蔡九和他比较熟悉,“你知道哪里有胶泥吗?”
“胶泥,这是什么泥,太子殿下,卑职从未听过!”
“就是有水分的粘土!”
“比较湿的粘土?这个卑职倒是知道,沧池之中有渐台,那下面的泥土都是又粘又湿的,可能是太子殿下您要找的。”
刘彻觉得他到时候可以去看看,自己老是在这几个地方转,沧池也没去过,听说那儿景色不错,取胶泥的时候倒是可以去玩玩。
也不是现在不可以,梁王已经在门口了,他这么一走了之,梁王可不会答应。
蔡九退到了一旁,给梁王让出了一条路,梁王笑着走进了太子宫,身材有些走样,脚步还有些虚浮,有些随时可能跌倒的感觉。
难怪他会在刘启前几年离世,一个劳累过度,一个萎靡不振,对他好感不佳,不过刘彻还是把他迎了进来,这毕竟是礼节问题。
“什么大风把皇叔您吹来了?上次睢阳未能一见,侄儿可是觉得可惜的很呐,数年不见,皇叔您还是那么精神!侄儿这儿薄茶一杯,您尝尝!”刘彻拿起他刚才沏好的茶,递了过去。
茶杯还是温的,梁王并没有着急喝,“侄儿到睢阳也不告而别,莫非是看不起皇叔,虽说是办案,可侄儿也太不顾叔侄情分了吧?”
“哈哈哈,皇叔你还在意那个?你那个时候不是应该很心急的吗?大军就在城外,皇叔哪里有心思和我会面呢?”
梁王暗道这个侄子好生厉害,“彻儿说的也对,公孙诡羊胜二贼,逃到我的府上,皇叔正一心抓捕二人呢,生怕被人栽赃陷害。”
明明是自己主凶,还说的这么轻巧,刘彻算是见识了。
“皇叔,此次到我太子宫是为何呢?是觉得我这太子宫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吗?黄门们可没说我又有新东西造出来了吧!”
连自己向黄门打探消息都知道了,这个太子看起来小,心眼可多了。梁王觉得以前有些低估刘彻了。
本以为太子刘荣一废,自己拿到储君的希望会更大,可万万没有想到,刘彻才是最大的赢家,其深藏不露,螳螂捕蝉却是黄雀在后。
“侄儿又说笑了,听闻你又是造纸术,又是救火,可是让皇叔好一阵敬佩!”
“皇叔要不要摸摸这纸?侄儿这里还有一些呢”
“好啊,我这一路奔波,只闻其名,可未见其物啊!”
“就摸一下!”
“……”
“感觉怎么样?哎哎哎,你放下,都快摸破了!这可是我第一批造出来的成纸,本宫留作纪念的!”
梁王是真的觉得这东西确实不错,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质地成色都特别好,用来写写字最好不过了,比造价昂贵的锦绸好多了。
“不过皇叔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将公孙胜二人处死,可不知道他二人,能说出些什么话,被诬陷了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既然事以至此,梁王也只好顺势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侄儿为太后分忧为皇叔解困,这是本分。”
“皇叔可是奉太后的命来了,你阿娇姐姐正在长乐宫等着呢,你母后也在,皇叔就不去了,你可得早点去呢。”刘武眯着眼,不怀好意的说。
“阿娇姐姐和母后也在?莫非是讨论我的婚事?”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侄儿你去了,就知道了,太后可让我叫你早点去。”梁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你真不知道?”
“依我看啊,确实很有可能是讨论你们俩的婚事,长公主可是好一阵说和呢。”梁王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他可是很愿意看他这侄儿焦虑的样子。
也没功夫和梁王继续贫嘴了,刘彻提腿就跑,跑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样太慢了,喊蔡九叫来一辆车驾,坐了上去。
婚事他倒是不怕,可太后说亲就让人惊吓了,这不相当于逼婚么,要是有太后撑腰,陈阿娇不得压着他十几年么?这样的历史他绝对不允许重演!
他觉得调教一下陈阿娇很有必要!
长乐宫里太后寝居此刻很是热闹,王娡拉着陈阿娇的手,长公主坐在太后身旁,笑嘻嘻的看着这未来的婆媳谈话。
刘彻才一进来,一眼便看到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