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就是了,信了才叫邪门。
任她怎么巧辩,事实总归是没有错的,把遮羞布掀开以后,她还会那么从容,那么的高贵么,主父偃心中冷笑不已。
淡淡一笑,主父偃又道:“臣也希望如此,可既然有人告到朝廷,陛下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实话说吧,如果确系诬告,陛下不但会明察是非,而且会将诬告者绳之以法,还齐国一个清白。
到时候臣再向您道个歉赔个罪,冒犯之责,也应该追究的。”
虽这样说地好听,但纪太后听出来了,主父偃是非查不可的了。
“那么,依大人之见,该如何查处呢?”
“臣以为王宫之事,黄门最清楚,只要将黄门总管召来讯问便知分晓,想必他知道的也不少。”
纪太后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逆贼果非善辈,一下子就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事发突然,谁也不知道主父偃的主意,那里会先和黄门总管通个气呢?
她反对的理由,这个没有,便顺着主父偃的意思道:“如此就依大人,只是黄门总管近日甚忙,待哀家先传来问问。”
主父偃的脸上依旧留着淡淡的笑意,做足了样子,但话里的意思却是滴水不漏的。
“这样的事情怎好劳驾太后,臣已命人前去传唤了,若没有其他的事,臣这就告退了。”
让她接触,茶都凉了,还审个鬼的案哦,不先做足工作,那里会登门拜访。
这个先斩后奏,
主父偃觉得很舒服。
等到他回到相府时,就看见齐王宫的黄门总管已经在堂中候审了。
主父偃作为主审,入座后并不急于问话,只是用一双冰冷的眼睛盯着他,那夹杂着讥讽、轻蔑、狐疑和尖酸的眼神让这位黄门总管脊梁有些发怵。
虽然他不知道被忽然传来是为了什么,但新任的齐相给他带来的或许就是一场灾难,心里惶恐不安。
而这个,就是主父偃想要的结果。
果然没过多久,主父偃开口说话了:“公公可知下官请你来这里的意思么?”
黄门总管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有人向朝廷告发齐国后宫yín_luàn,公公可知否?”
遭殃了,黄门总管的心“咯噔”一下就悬了起来,这事到底还是败露了。
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道:“咱家在宫中只是伺候大王起居,至于yín_luàn之事,咱家耳背,还真没有听说。”
“公公不离齐王左右,岂能不知?有道是无风不起浪,是浪必有由,公公终日陪伴齐王,宫中的一切不都是公公安排的?你说不知道,谁会相信呢?下官是奉了陛下旨意办案,还是请公公全都说了吧,免得彼此难堪,到时不好收场了。”
“额……咱家确实不知道啊!”
哟哟哟,嘴还挺硬的,主父偃也不客气了,直言道:“看来公公是要对抗陛下的旨意了,不知公公可曾听说燕王之案么?
当今陛下决心惩治腐败淫奢之风,若是隅顽抗,岂知世有猛虎,必有冯妇而搏擒之。
下官倒是不愿意做那个擒虎的冯妇,劝公公亦勿效负隅之虎,燕王乃诸侯,尚且自杀谢罪,况公公乎?”
话语刚落,黄门总管齐国封地上的非长安城虽惧,还是一言不发,当时主父偃就不乐意了。
向内史使了个眼色,大喝一声:“来人!鞭笞五十。”
府役们一拥而上,缚了黄门总管,就向外拉去。
隔壁就是临时设置的刑室,黄门总管被剥了衣服,绑在柱上。
一名府役持着蘸了水的藤鞭,抽打着,顿时惨叫声穿越墙壁,传到堂内,主父偃看了看内史,便沉浸在平静之中。
倒是内史脸上的肌肉随着鞭笞的节奏而抽搐,小声道:“大人!还是谨慎些,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大人不必担心,本官心中有数。”在他看来,似乎一切都是司空见惯的,他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地弹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果然,在第二十四鞭,黄门总管就被拖到堂上来了,他嘴角挤出六个字:“奴才愿意招供。”
主父偃上前托起黄门总管的下颌,轻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受皮肉之苦呢?录供……”
据黄门总管交代,那年轻的齐王,不思治理齐国,不思报效朝廷,终日与宫女们厮混嘻闹,肉.欲横流,多少次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要宫女裸着身体。
那时消息传到祈年宫,纪太后心痛欲裂,真是“君子之泽,五世而斩”。
好不要脸……
先祖悼王刘肥,在高皇帝时受封七十座城,百姓中凡说“齐语”的都归属他,是刘姓诸王中封地最大的一个。
可悼王之后,他家是一代不如一代,至当今齐王,更是败坏风气,引众人耻笑。
正是因为如此,纪太后才将侄女立为王后,希望她约束齐王。
更是因为如此,她拒绝了皇太后的懿旨,遣翁主整饬后宫,她要用权威将那些宫女与儿子分开。
事实证明,这是无用的,一个荒唐的王代表一个荒唐的地方。
纪太后不知道,对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诸侯国,她的苦心是多么的无力,甚至于是推波助澜,加速败亡。
在翁主进入后宫第五天的深夜,不幸的事发生了,黄门总管竟然听见王宫中传来阵阵的淫笑声。
“难怪弟弟乐之不疲呢?瞧这身板,哪个女人看了不动心呢?”
“也就是那个不懂风情的王后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