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卫青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道:“皇上恕臣无罪,臣才敢说出来。”
咳咳咳……
刘彻心里一阵吐槽。
汲黯在一旁鼓励道:“你就大胆说吧!皇上的意思,就是要将军直言,忠言逆耳利于行嘛。”
“臣以为今后出兵须有一将为统帅,可以节制各路人马,总统三军,必要时需一并授予临阵决断之权。
否则,前方战事多变,皇上鞭长莫及,而各路将军又各行其是,不听臣言,假借经验之谈,如何能克敌制胜呢?还有……”
“说嘛!”
“请皇上不仅要举贤良,还要擢拔年轻将领,少年强则国强,这片天地终究要让给后来人打拼。”
“好好好!爱卿之言甚是。”
话音刚落,却听见殿外传来争执之声,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位少年要进帐见他的舅父,被卫士拦住了。
刘彻看这少年英气勃勃,心头涌出一种亲切感,便问道:“这少年……是何人?”
卫青不好意思答道:“皇上,此乃臣的外甥霍去病,都是臣疏于管教,调皮地很,请陛下恕罪。”
刘彻眼前一亮,摆了摆手道:“哈哈哈!天下何其小也!当年去病这个名字,朕听起来还很舒服。
啧啧啧,一转眼,他都成翩翩少年了,看他年纪不大,却是气度不凡,这让朕想起了许多少年往事,传他进来吧,朕要好好看看他,瞧瞧这位少年英雄。”
“诺。”
霍去病进帐来了,虽然只有十岁,可个头却是比普通孩子高许多,满面自信,神色轻松,浓眉下一双眼睛聪明顽皮地看着刘彻和卫青:“臣在营中,请皇上允臣以军礼见。”
刘彻见霍去病被一身小盔甲裹着,先自喜欢了:“嘿嘿,你倒是有几分舅父的风范啊!哈哈哈……你这吵闹着进帐,又是意欲何为呢?”
“臣见皇上与舅父饮酒论军,就想进来听听,吸收一些经验,顺便为皇上舞剑助兴。”
卫青在一旁听了,
陡然一惊……
军机重事,一介小儿怎么可以参与进来?这不是犯了大忌吗?
要是刘彻怪罪下来,那还得了,卫青脸色沉了来大声斥道:“皇上在此,你不可无礼,不许胡闹,还不快出帐去!”
可刘彻对霍去病的举止却非但没有厌烦,反而充满了兴趣,笑意盈盈的道:“好啊!朕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为了看一看灌夫将军的舞戟,也曾受到先帝的训斥呢。
朕看他目光炯炯,英姿焕发,阳刚之气十足,不妨舞上一回。”
“谢皇上。”霍去病不等卫青说话,就连忙先抢了话头。
接着就拔出宝剑,在二人面前舞了起来,他腾跃翻转,或拨云见月,或猛虎回眸,那手中的剑被他舞得天花乱坠,发出潇潇剑气。
一番剑舞,仿佛让刘彻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年纪轻轻,便一路刀光剑影。
待一通舞完,霍去病气归丹田,走到刘彻面前道:“小臣献丑了。”
卫青没能想到霍去病这一阵剑舞,直段把刘彻看得心花怒放。
未等卫青回过神来。
刘彻上前仔细地端详着那张稚气的脸,欣喜道:“哈哈哈,此子可教也!此子可教也!”
卫青怕霍去病再生什么意外,忙接过刘彻的话说道:“无知小儿,皇上不怪罪已很侥幸了,剑也舞了,皇上也见了,你还不知足么?赶紧退下!”
霍去病小孩子脾气化作单纯笑容,高兴地出帐去了,而刘彻的目光却一直追着他的背影。
霍去病已露了一丝少年壮志,这使他想起了许多事情。
卫青说得对,要掌握战争主动权,非有一批年轻将领不可。
他断定卫霍二人将来必大有作为,可成帝国双壁,于是他暗地有了一条新的思路——不管大臣们什么态度,他都不仅要决计促成平阳公主与卫青的结合,还要扼除一切会使霍去病早夭的因素。
他这样想着,直到卫青呼唤他的时候,才转过神来。“咳,朕刚才有些走神了。”
看着帐外午后的阳光,刘彻站起来对卫青道,“这样吧,你回京也有些日子了,朕希望你去看看公主吧,她可是常常提起你,朕都有些受不了了!”
卫青懂皇上的意思,笑了笑答道:“臣将营中诸事料理一下,马上就过去。”
“嗯……朕也该去看看夫人了。”刘彻说着就起身朝帐外走去。
卫子夫腹部一天天大起来,听说皇上驾到,卫子夫还是挪动着臃肿的身体下了榻,可未及下拜,刘彻便已经走进来了。
宫娥和黄门们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而卫子夫在沈梦的搀扶下,正要行下拜之礼,却被刘彻扶住了,他愠怒地看了沈梦一眼道:“夫人有孕在身,怎么好行大礼?若是动了胎气,你等不要命了?”
卫子夫害羞地笑道:“皇上别怪他们了,是臣妾接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夫人为朕生了一位公主,一位皇子,如今又怀了龙种,夫人之功大焉,你说一说,这又是何罪之有呢?”
说着,刘彻就挽起卫子夫的胳膊,略一用力,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榻上,才叫宫娥和黄门们平身。
沈梦见状,不失时机地呈上茶点,然后悄悄退到门外。
“夫人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累不累?”刘彻问着话,眼睛就在卫子夫的脸上打量起来。
“噗嗤……”
卫子夫见刘彻一副关心则乱的样子,心里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