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石公主一听有些生气了,大小姐脾气出来,便直接装作没有听见,仍按着自己的思路说道:“嗯,这样好吗,本宫跟表兄去学骑马吧!”
霍去病已准备上车,吓了一大跳,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没有犹豫地婉拒道:“今日不行,没有得到陛下的允准,表兄不能带你去骑马,还是改日吧?”
“一言为定。”
阳石公主假装没有听见,很是俏皮地拉过霍去病的手掌,狠狠地打了一下,便笑嘻嘻的转身回宫去了。
胡搅蛮缠的本事,她平日里可是学了不少,经过对刘彻的实战,她已经领略到了这种属于女孩子的特权,并运用的出神入化……
呵!这还真是奇妙啊,姨娘那样娴静,清儿却是这样的性格。
不过在登上车驾的时候,霍去病确实不自主的,在心里笑了。
他没有发现,其实阳石公主并没有走远,她直到霍去病的车驾被树荫遮住之后,才回转过身,脸上挂着失落的惆怅,只能嘴上说说,实际上还是不行的。
可阳石公主不会想到,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正等着她……
这个消息,就是由她母亲告诉她的,来的有些突然。
……
阳石公主一脚踏进丹景台,卫子夫就疑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
“宫中路长,孩儿不愿意乘车架,特地与表兄走着出去的。”
阳石公主回完,
转身便向母亲告辞。
卫子夫拦住了她说道:“你先坐下,不要只着急走,娘还有话要对你说呢。”
阳石公主就有些纳闷,她和霍去病刚出去的时候,母后的脸上还呈现出舒心的笑意,怎么刚过了一会,就流露出不易觉察的忧伤呢?这变化也太突然了吧?母后是碰上什么难题了吗?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吧?也许是太累了,要不就是哪个宫娥犯错惹得母后不高兴了,或者……或者要不就是那些女人间永远扯不清的纠葛。
唉!
皇宫深苑究竟有什么好?自己若是个男子,绝不会被这些枝枝蔓蔓缠住手脚,哪里还容得这样的束缚,早就像表兄那样建功立业去了,不会困在这些宫墙之内。
卫子夫从果盘中拿起一个橘子,剥去了皮,递到女儿手中说道:“这是南方送来的贡品,尝一尝吧!母亲留你下来,也是有重要事情要说,你听着就行了。”
阳石公主接过橘子却没有吃,而是问道:“母后……孩儿不知,不知母后留下孩儿有何教诲?”
“据儿立为太子已经有些年了。”
“这是朝野尽知的事啊!”
“可你要想啊,你舅父作为朝廷重臣,注定是要担负起保护太子的重任,这个是非他莫属的。”
“这个孩儿也明白,这满满的朝堂,似乎除了舅父,没有人能担此重任的,可母后不是向来说后宫不得干政吗?这与孩儿有何关系呢?”
“儿啊!”
卫子夫将身子往前挪了挪道,“你你也许不知道,你的姑母前日来宫中提亲了。”
“提就提吧!”
阳石公主沉浸在刚才与霍去病相约骑马的兴奋中,压根儿就没有将这件事与自己联系在一起,也不会去想是为谁提的亲,在他眼中那些事情压根轮不到她。
“母后啊,以姑母的地位,加上舅父身居要职,只要她愿意,公卿们一定会趋之若鹜的吧,这你有什么可操心的呢?”
“可她……”
“她怎么了?”
卫子夫长叹一声道:“母后怎么会无故放矢的,她却是偏偏看中了你啊。”
“什么?”
阳石公主觉得很好笑,也很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些滑稽。
她都十四岁了,可卫伉才六岁,阳石公主经过短暂的呆滞后,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不停喘气道:“姑母这是干什么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跟孩儿提亲,这不是笑话么?”
“儿啊!你听我说。”
卫子夫提高了声音,于是阳石公主的笑声戛然而止,吃惊地看着母亲。
“长公主虽与你舅父是夫妻,可她更是你父皇的姐姐,太后临终有遗言,他说要你父皇善待长公主。
她如果执意要定这门亲事,你父皇很有可能,也是无可奈何的……”
“不!不行女儿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母后你别再说了。”
女人到底是水做的,阳石公主眼中溢出的泪珠儿一下子冒了出来,滴在卫子夫的手背上,热辣辣的。
卫子夫捧着阳石公主的脸,一时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始终是找不到个头绪。
她现在惟一能够告诉女儿的,或许就是要全力维护太子的地位,也只有做到这一点,她才能安心一点。
“倘若你姑母在太子这件事情上闹起来……你一定不愿意看到娘就像当年栗姬那样,因为拒绝了阿娇和刘荣的婚事而被废掉吧!这世间的事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呢?”
卫子夫说着,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母女俩的泪就流到了一起。
阳石公主从母亲身边站了起来,擦去腮边的泪水,咬了咬嘴唇道:“孩儿知道母后的难处,孩儿也知道兄长太子之位永驻意味着什么。
可是,母后……孩儿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婚姻当儿戏,姑母要是逼得急了,孩儿就向父皇提出,要……要远嫁匈奴,永不回长安……”
说罢,她就向卫子夫告辞,眼睛有些红红的走出丹景台,回自己的殿去了。
“清儿!”
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