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论有多少心里话,都不适合再说下去了,不如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刘彻在丹景台待了许多,直到夜幕将近,他才舍得离开。
不过刘彻离开丹景台之后,并没有去寝殿休息,而是往花妍宫去了。
白天吃了闭门羹,并不代他会善罢甘休,李妍自小在他身边长大,受他影响最深,刘彻很清楚,她是决对不希望刘彻自此再不关注她的。
就是那份偏执,害了她许久,刘彻去泰山封禅的那几个月,更是让她身体变得娇弱。
实话说,她的体质特别,生一个孩子已经是很勉强了,生第二个,几乎是直接要了她半条命。
古代不同现代,生育条件极差,虽然宫廷情况好一些,但耐不住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身子娇贵,这一来二去,对女人的折磨极大,产后抑郁症加上精力消去大半,任谁都不堪忍受。
刘彻去的时候,
只让包桑带了一套自制的烧烤架,一些用来烧烤的肉食与蔬菜。
和白天一样,李妍没想到刘彻又来了,吓地不肯见他。
可惜耐不住殿内烧烤的香味,忍不住这么看了几眼。
这一下子就被刘彻捕捉到了,那一张憔悴瘦弱的脸,让他心疼不已。
尽管李妍依旧被子盖面,但终究是看见了刘彻的眼神。
她心软了……
三四十年了啊,刘彻待她好么?皇后待她好么?好!
所有记忆涌入脑海,带给李妍的,是号啕大哭……
刘彻没再烤肉了,而是抱着李妍,不断地说着话,又任其宣泄情绪,直到她沉沉睡去。
很久了,自登基时风风火火的有志新君,到现在不怒自威,令人生畏的帝王,经历地太多,家与国之间,重心早往国偏地太狠。
这是必然的,
否则就是昏君,
其实可以缓缓,年纪大了,该放放手,关注一下家了……
刘彻枯坐一夜,
如是这般想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妍就醒,不过她没再遮掩了,而是大大方方地,把自己凌乱的一面展现给刘彻看。
刘彻宠溺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笑了……
早膳呢,
刘彻也免了,
换了新鲜食材,任性了一回,与李妍在早上吃了一次烧烤。
……
“如何,朕派你去找的人找到了么?她现在何处?”
包桑点了点头,“找到了,就在先大司马府外不远处等着,只不过,陛下,恕臣斗胆一问,那女人是谁啊?陛下把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请到霍府,会不会刺激到阳石公主?”
没错了,阳石的事,刘彻又怎么会不上心呢,她的疯症,说到还是由于自己的疏忽,卫子夫的隐瞒,根本毫无用处。
“往常朕不会搞这么多曲折,会明目张胆地做,可为了以防万一,朕还准备了,并且保密。
如果嬗儿不出意外,这件事直到朕死,朕都不会说出来,这事难以启齿么?也可以这么说,卑鄙么,朕以为不是。
霍去病与清儿,本来不分你我的一对,加上一个妾会很可能会毁了他们本是亲密无间的感情。
事实证明,朕做的是对的,历史这玩意儿,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但可以弥补,今日那女人那孩子的出现,就是朕为了今日之不测所做的准备。”
说者有意,无奈听者无法理解啊,包桑摇头道:“臣听不懂……”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刘彻笑了笑,故作神秘地道。
一个月之久的胡闹,先大司马府,也就是阳石公主与霍去病的府邸,虽然表面上光鲜辉宏,但里面却有点乱,往往侍女们修整的速度跟不上阳石公主破坏的速度。
被剪坏的果树,枝桠凌乱,花落一地,池塘里许多鱼被石子砸地翻了白肚,浮在水面上,走廊更是碎瓷满地,瓜果四散,连鸟儿都有些怕了,叽叽喳喳着向远外飞去。
走进府内,没想到是这个画面,刘彻苦笑不已,早知道还不如让人通报一声,进来的时候也能够入目一些。
走了没几步,刘彻就将后面跟着的一群驱散了,只留下了包桑一个人。
阳石在那儿呢?
她在后院,
摆弄着一个木偶,
看到这儿,刘彻气不打一处来,抓住女儿的手,提了起来。
一直拉到不远石桌处,并把她按在石座上,刘彻才罢休了。
“父皇,你拉我干什么?不许你抢走我的嬗儿,不许……”
阳石公主抱紧了木偶,扁嘴道。
“是朕对不起你,但嬗儿已经去了,你该醒醒了。”
“不,父皇骗人,嬗儿?嬗儿他不是在我怀里么,嘿嘿……”阳石公主痴傻地笑道。
“朕知道你在装疯,你不肯面对事实,但朕要告诉你,霍去病还有一个儿子,他也叫霍嬗,是朕取的名字,他今年四岁了。”
轰……
这话宛如雷击,
霍去病还有个儿子,谁的,怎么回事,他怎么会……
被阳石公主关押在脑海深处的意识觉醒了,破笼而出,她只想要一个解释。
看到女儿的眼睛逐渐有了神采,变得清明,刘彻松了一口气,他赌对了桑这才开口揭晓了迷底。
“你还记得侍女蓝儿吧,她一直以来照顾霍去病起居,是除你之外与霍去病最亲近的女人,她对霍去病有情,可霍去病不能对你无情,所以这件事一直不了了之。
直到朕派她去前线慰向霍去病,让她借机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