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那么大江山数万里我廷尉府想找的人也能找到,何况这是长安?”
何奎问:“将军不打算让我们进去?”
孟长安拉开门:“请进吧。”
有两个廷尉府的人留在门口没有进来,其他人跟着孟长安进了屋子,这院子的主人本是京官调任外地家里的东西倒是齐全,不然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在客厅里落座,孟长安当然不会想起来要给客人泡茶之类的事,他自己都不喝茶,哪里来的茶叶,在北疆的时候带着斥候出去,渴了就是一口雪,在孟长安看来,有泡茶的时间可以做很多正经事,便是在长安求学之际书院那般清正雅致的场所,他也觉得所谓香茶比不上一口井水爽快,无论冬夏。
何奎落座之后本以为孟长安会先寒暄几句,没想到的是孟长安只是端坐在那等着他问。
“将军到长安已经有快两月了吧。”
“是。”
“这案子其实早已经到了刑部,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拖到了现在才移交过来给我们廷尉府,如今都廷尉大人又不在京城,所以只好卑职过来找将军了解一下。”
孟长安嗯了一身后忽然问了一句:“廷尉府廷司是几品官?”
“嗯?”
何奎像是楞了一下:“将军怎么问及这个?”
孟长安:“你还没回答我。”
何奎回答:“正六品,也算军职,大概就是军中校尉。”
“哦......都廷尉韩唤枝不在是吧。”
“是。”
“那最起码应该来个千办见我,只来你一个廷司......让我猜猜是什么原因。”
孟长安看着何奎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既然廷尉府是专门查办涉及官员的案子,那么自然是规矩很大的地方,你一个廷司过来找我问话,就不怕被我级别压着你什么都问不回去?千办过来问我,最起码级别相当,我不是罪犯所以你自然也就没有公文,用不得刑发不得狠......只是你一个廷司来了,是因为廷尉府那边千办的衣服不好搞到吗?”
何奎脸色巨变。
孟长安嘴角微微一勾:“东疆来的吧。”
何奎沉默,忽然笑起来:“果然是人杰......我还以为,装作廷尉府的人来会给你一些压迫感,会让你不自在,人在不自在的时候总是会有破绽,况且大将军还让我把事情查明白再回去,这身廷尉府的衣服便能给我几分便利,我是真的很想问问当时是什么情况,你应该假装看不破才对,还能趁机逃走,现在这般直接点破了,也就没了退路。”
孟长安道:“你来之前打听过我吗?”
“需要吗?”
“如果你打听过,你就知道我从来都不会躲。”
何奎笑起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够狂妄,连一点最起码的敬畏都没有了,既然你猜到我们是刀兵出身,你就应该怕的。”
孟长安没说话。
何奎朝着外面摆了摆手,守在小院门口的那两个人随即将院门关闭,又用横棍将门别住,就算是有人在外面撞也撞不开,把门关好之后这些人从黑袍下面将刀取了出来,院子里顿时冷了几分。
孟长安依然那么安静的坐着,连表情都没有变。
“你还是说说吧。”
何奎把黑袍下藏着的刀放在面前茶几上,手扶着刀柄:“现在说还好些,不用受罪,一会儿打得你太狠了再被我们逼问,你说起话来也可能会不太利索,而我每一个字都要听清楚带回去,你口齿不清可不好,这是一件麻烦事。”
孟长安忽然笑起来:“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何奎皱眉,面前的孟长安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家伙,看起来孟长安是真的不怕,嘴角上那勾起来的笑意之中还有几分不屑,这让何奎恼火,东疆刀兵从来都没有被人轻视过,轻视过的人早就死光了。
“算了,还是打过了再问吧。”
何奎吩咐了一声:“动手,尽量别打嘴,得留着让他把少将军怎么死的说清楚。”
“好。”
回答他的却不是手下人,而是孟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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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抱歉第二更这才来,刚到内蒙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水土不服,拉肚子,一天的课上的都有些昏沉,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码字,然后修修改改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