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在前边走,后边一群人跟着想看他怎么办,不过自然也有心高气傲之人独自去想办法,如许无年,张桦林,段眉,陆轻麟等人,都是少年成名,哪个也不认为自己真的比沈冷差了多少,他们自然也看不起那些跟在沈冷后边的,在他们看来,这些人是难成大器。
“两日比试,他一人出尽风头。”
张桦林看着沈冷背影哼了一声:“这次若是再被他把风头都抢了去,我们终究只是一群绿叶了。”
段眉点头:“可他真的很强。”
张桦林道:“你可是忘了来之前大将军的交代?”
段眉:“自然没忘......大将军说,少年人当有胜负心,人越老,胜负心便越淡,得过且过贪图安逸,如今朝中众臣多半就是这样的人。”
张桦林皱眉:“最后这句可不是大将军说的。”
段眉道:“难道我说错了?”
他看向张桦林:“为什么大家都想年少成名?”
张桦林:“胜负心,功利心。”
“不是。”
段眉深吸一口气:“是为了将来我们从那些老人手里接过权利的时候,名正言顺。”
他大步走向马厩,那边有禁军大营为他们准备的战马,同昨日骑射时候一样,这群战马之中也有优劣之分,挑到一匹跑得慢的,自然便会落后于人,有些时候想想这诸军大比,比得可不仅仅是个人武艺才能,还有眼光。
“你有办法破题了?”
张桦林紧跟在他身后,却一时之间没有醒悟过来,自己跟在段眉身后与那些跟在沈冷身后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另外一边,从西疆来的许无年和彭斩鲨走在一起,两个人也没有跟着沈冷,彭斩鲨对沈冷瞧着不顺眼,哪怕现在已经确定自己在很多地方都不如沈冷,也一样的不服气。
“你跟着我做什么?”
许无年回头看了彭斩鲨一眼:“你是想看我怎么做?”
彭斩鲨一怔:“我们可都是从西疆来的。”
许无年:“所以呢?”
彭斩鲨:“所以我们当然要在一起,一起想办法,一起破题。”
“那么你赢了,可算我的?”
许无年:“这一次,我们不是为西疆刀兵来的,而是为自己。”
彭斩鲨微怒:“你这话将来我可要告诉大将军。”
许无年哼了一声:“那是你的zì yóu,莫在跟着我了,我想我的办法,你想你的办法。”
再远些的地方,从水师来的白念看向谈灵狐:“你可有办法了?”
谈灵狐摇头:“此时此刻,承天门大街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禁军精锐严阵以待,怕是连巡城兵马司的人也在那等着了,说不得还有廷尉府的人,咱们得到的任务是纵马直过承天门,他们得到的任务怕是不许咱们任何一人过去,无解。”
白念看向沈冷那边:“似乎他胸有成竹。”
“那你为什么不跟着他去看看?”
谈灵狐:“我都想跟过去看看了。”
白念:“我还是自己想想有什么办法破题吧。”
未央宫。
演武场那边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人的反应都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告知皇帝,诚如段眉所说,皇帝确实在乎是这些年轻人,自然在乎的不只是他们现在风华正茂锐意如金戈,在乎的也是他们以后可以名正言顺的接班,所以他们这些人,每一个皇帝都要看仔细。
“可有人想到办法了?”
“现在还没有。”
澹台袁术坐在凳子上笑道:“陛下这考题太难了些。”
皇帝道:“他们都知道这是朕出的考题,你们也都知道,可这考题从何而来你们知道吗?”
老院长回答:“中原混乱时期诸国争雄,其中魏国国主为了考验自己两个儿子的能力,曾经设下一题,让两个儿子出城去做事,却又交代城门不许开,结果其中一个因为城门不开无计可施,另外一个则以怒斥门卒强行开门冲了出去。”
皇帝笑:“可现在中原不是诸国争雄的时候了,朕考验的也不是儿子,而是大宁未来要用的支柱之臣。”
老院长心里暗搓搓哼了一声,难道那里边没有陛下儿子?
当然不敢说出来。
“陛下,有人已经去马厩领了马。”
“陛下,有人牵着马出了演武场,但没有上马。”
“陛下,很多人依然跟在沈冷将军身后。”
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的传来,皇帝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等着这些消息。
“沈冷呢?他去领马了吗?”
“并没有,而是出了演武场,走路。”
“走路?”
皇帝微微皱眉:“连他都没有法子吗?”
澹台袁术笑道:“沈冷可不是那么严肃周正的人,臣是觉得,他不会以皇命不可违为理由直接闯过去的,况且承天门大街上前前后后十几处有人等着,哪有那么容易闯。”
皇帝沉吟:“他可不是那么严肃周正的人......”
想着门外那几株观赏橘上稀稀拉拉的结的果都被他摘了几个去,那是严肃周正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陛下,沈冷将军的夫人在演武场门外等候,带着一只黑獒,还有一匹大黑马。”
“嗯?”
皇帝想了想:“难道他要骑狗闯过去?”
老院长噗嗤一声笑出来:“大宁律法里可没有一条不许骑狗穿街过巷,若是他真的骑着那条大黑狗冲过承天门大街,怕是禁军的士兵们也没有理由去拦截他,只是这也不算破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