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人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还在小跑着朝自己而来,莫荣新再也忍不住了,丢下还挎着自己手臂的六姨太,大步朝来路走去,他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自己的两个儿子紧张成这个样子。三人很快在一个有台阶的转弯处碰面,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莫正聪和刘志陆顾不上喘口气,由莫正聪开口报告。“父亲大人,我刚才接到城里的消息,沈鸿英那个老家伙昨天晚上被人给干掉了,沈府上上下下一百余口无一幸免,据警察署黄....”。
“沈鸿英死了”!打断了儿子的话,莫荣新迫不及待的问到,不过随后马上又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还想说话的儿子道:“死就死了,你慌什么,都已经是团长了还如此沉不住气,看看你大哥的表现,就好多了,正聪啊,不是父亲说你,以后少往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跑,多跟你义兄学学......”。
“义父,不只是这样,还有一个对我们非常不利的消息。据警察署黄署长派来的人说,在沈府案发现场,发现了几支属于我们第二旅的枪支。黄署长不敢隐瞒此时,在报告新督军的时候也派人出城给义父报告此事,希望义父早拿主意”。一边的刘志陆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了,赶忙打断义父的话题,将莫正聪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听了刘志陆的话,莫荣新一张脸已经变成了紫色,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果然,刘志陆的话刚说完,莫荣新就开口骂人了,一口的桂平方言白话,恐怕有些话连他儿子莫正聪都听不懂。一边骂,莫旅长一边快步朝弥陀殿的旅部走去,脚步快的差不多和小跑一样,对身后六姨太的喊叫充耳不闻。还没有到弥陀殿门口,莫荣新就朝门口的卫兵大声喊到:“备马!马上给老子备马”。等卫兵慌慌张张的从院内牵出几匹滇马,莫荣新三人也到了,接过卫兵手里的马缰马鞭,三人飞身上面,打马扬鞭下山朝南宁城东门奔去。后面不远处,三人的卫兵几十人也都骑上马,呼啦啦的紧追前面的几骑,打马下山。
到达东门安塞门时,城门早已打开。现在的时间也就早上八点多一点的样子,南方的冬天,南宁城一半在六点四十多天就亮了,七点十几分太阳就已经出来了。赶回城的莫荣新没有先回自己的家,而是去了警察局,在和警察局黄署长密谈了一阵子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新任督军张柱峰的住处----军署衙门,向门口的守卫请求见督军大人。
沈府的案子,张柱峰一大早就接到了警察局黄署长的当面汇报,对那里的情况一目了然,自然知道莫荣新此来是为什么,在得到门外的报告之后便让让见摸容新带了进来。见到新督军之后,莫荣新几步上前,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督军跟前啕嚎大哭,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开始诉自己的冤屈:“督军大人要为下官做主,我可从来没有对沈大人有任何的不轨之心,昨晚沈府发生的事情与第二旅确没有任何关系,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下官,还请大人明断”。
这个时候的民国官场,只有在北方或者一些大城市,人们对政府官员的称呼是按照七职位来叫的,比如xx部长、xx局长、xx县长等。而在南方诸省,特别是西南地区各省,对官员的称呼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还都习惯停留在“大人”这个明清时期就有的旧称呼上。莫荣新就是最好的代表和例子。
没有扶起跪在地上的莫旅长,只是放下手中的茶碗之后,张柱峰沉声说到:“莫旅长是不是被冤枉我张某人不知道,只不过我张某人初来乍到,为了你莫旅长,就已经和沈师长的人结下了仇怨。你可知道,今天一大早,沈师长在城外的部队得到沈府惨案的消息后,其妻弟何才杰、沈之长子沈荣光,包括他的那些弟兄叔侄沈鸿飞、沈健飞,沈恩甫、沈秀廷、沈国治、沈耀光等等一大帮子人,带着第一旅一个团的军队要闯进城里找莫旅长的家人问罪。要不是我在城外的部队得到消息把他们拦住,莫旅长现在恐怕要在你的府上对着一众死人哭泣了吧”!
听完此言的莫荣新忽的坐了起来,脸色露出惊恐的神色,随即有变得咬牙切齿,面露狰狞恶狠狠的说到:“丢老母,以为我莫屠夫这个名字是捡来的!平日里让着他沈鸿英,可不是怕了他!感谢大人对下官的关照,下官这就出城,整理部队,看他第一旅的人有本事,还是我第二旅的弟兄不怕死!”
拦住了想要说话的督军,莫荣新单膝下跪,如同前清将官拜见大帅一样双手抱拳朝张柱峰行礼道:“大人不必再多言劝说下官,下官各地注意已定;如今这个局面,我第二旅和第一旅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样子了。就算我莫荣新听从大人的吩咐不予计较,但日后,我第二旅肯定会受到他们到陷害,甚至我个人的性命在哪一天都会不明不白的没有了。我不想在此事是连累大人,何况大人已经保护了莫家一家老小,莫某人在此感谢国大人。
沈府之事,和我莫某人以及第二旅没有丝毫关系。这件事我目前还无法对大人做什么解释,若莫某活着,容莫某日后再讲不迟。大人刚到,南宁城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不过大人放心,经此一事,莫某的第二旅绝对会听从大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