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李湛手上一枝西洋画笔,旁边是各种颜料。沈佩正坐在给李湛前面,滔滔不绝地给他上历史课,中间穿插各种野史和权谋。
对于这种一心二用的模式,两人都熟悉了,当然若是一般的夫子看到李湛这样不求上进的,肯定会气得吐血,但沈佩当然没理会那么多,因为他敢打包票,他说的东西李湛绝对不会漏听一点点。从某些方面来说,沈佩还经常主动配合李湛摆姿势让他画个过瘾。沈佩相当明白李湛是个坐不住的,成天就想出去游山玩水,所以就算他一边上课一边画画他也不介意,因材施教嘛,只要李湛愿意坐下来听他上课就一切都好。
“你的脸不要太侧向左边了。”李湛在画纸上一点点刻画着沈佩完美的脸,闲聊似的说,“脸也不要太靠近右边,我说眼看皇位都与我无缘了,你就别再对我进行什么储君教育了。”最近他可感受到什么是世情冷暖了,他皇兄有两妃子怀上的事一传开,最近和他打交道的人就不像以前那么客气了,有些势利的人眼中的幸灾乐祸明显得让李湛考虑要不要将他们套麻袋了。
沈佩翻了翻白眼,“不管你能不能坐上那位子,这些都是上位者必须要学的,还有你应该高兴,我所忠的是你安平王,不管你将来能不能承继大统。”
混蛋,像这样感人的话他不应该用庄严慎重的语气再找个正儿八经的场合表示出他的抛头颅洒热血吗?就这样随随便便还一肚子的抱怨真的让人怀疑你的诚意的。
李湛腹诽着,手中的画笔停了一下,看着窗外,天气已经开始冷了,天阴沉沉的,还好风还不是很大,看样子还没那么快下雪。
他呼出一口气,“最近不是很多人找你为师吗?若是可以收几个来头大的靠山稳的,以你小沈探花的本事,将来这些弟子入朝为官之后,一定是很大的助力。”
沈佩笑了笑,眼睛灼灼地看着低头画画的李湛,“我这辈子最好的学生就在面前,其余比不上你的我为什么要迁就,况且多收几个学生让他们在朝中做官,岂不是有人要弹劾我结党营私?”
“你还怕这种事?我还以为你习惯那些御史的弹劾了呢,不过说真的我觉得你是应该收一两个了小弟了,也不能什么事都要你冲锋陷阵。”李湛建议说。
“放心,我心里有数。”沈佩淡淡笑着。
“我本来就没有要登上那个位子的意思,”李湛沉默了会说,“我也从未觉得自已有那个能耐,我真正的梦想是周游世界,位置越高责任越重,当一国之君太累了。”
沈佩有些不赞同,他觉得有这个自知之明就表示李湛可以成为一代明君的,明君不需要多有才,只需要懂得用人,而安平王谦虚谨慎,能够认识到自已的缺点又能接受别人的劝告,他敢说安平王绝对很适合那个至尊天下的位置。
但沈佩并没有说什么,如果说刚开始他还抱着公事公办的态度,这么久以来,安平王对他来说是是徒弟也是朋友,他尊敬他的选择,所以他并不认为这些教育没用处。就算皇子生下来也要近二十年才能成才,德崇帝好色如斯,不听任何人的劝,现在夜夜春宵只恨天明太早并非长寿之相。主弱叔强,还好安平王是这样的性子,否则大庆还得乱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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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再入宫时,无数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宫女在他周围转,大家都听说了安平王看中两个丑得不行的宫女让德崇帝将之纳为妃,一夜之后这两宫女居然双双都怀孕了?!
安平王眼光很奇芭,只喜欢丑女人!就样一来原本只有信心暴棚美女在安平王一出现时就在他身边转,现在呢不管美的丑的全跑来了,都想着反正安平王眼光奇特,搞不好就看不我了呢?!
李湛嘴角抽了抽,实在受不了这些用热情的目光看着他渴望他为她们拉皮条的宫女们,擦,他可不想从事龟公的职业啊。
后宫妃子们记恨这些没脸没皮的宫女们的,原本后宫一大群女人争夺唯一的一根老黄瓜,这僧多粥少,大家斗个你死我活的就为每个月多那么一天半天的播种权,现在还额外引进丑女,我们还用活吗?但如果能生下一个皇子……后宫妃子们也积极起来了,和那些美的丑的宫女一起安平王在时就往安平王面前凑,安平王不在时就往德崇帝面前晃。
擦,他审美观真的很正常,德崇帝看着生得惨不忍睹还对着他抛媚眼的宫女们,觉得更伤眼了,忍不住又去找他美貌的妃子们洗眼睛。
“湛儿,你来啦~~” 一大早打着哈欠出来的德崇帝欢天喜地看着难得进宫的弟弟,弟弟来了,他那一堆越堆越高的奏折终于有人批了。至于弟弟所谓的避嫌,他简直是嗤之以鼻,那些闲得没事干的御史还真以为人人都想当皇帝了,当皇帝全年无休累死累活又没薪水领就算了还得绞尽脑汁给官员们发薪水,有薪水领你就是皇帝哪天薪水发不出来了些官员绝对是管你是不是皇帝照样造反不误,换个能给他们发高薪的新皇帝。
所以说德崇帝压根不想当皇帝,当皇帝就算能比别人多娶几个老婆又怎样,看来看去都是老面孔,若他不是皇帝,他肯定去开青楼,天天换美人多爽!
李湛当作没听见自家皇兄喋喋不休的让他为他批那堆积如山的奏折,他皱眉看着德崇帝显得有些憔悴的脸,为德崇帝把脉时更是脸直接拉了下来,只是一个月时间而已,德崇帝的身体就有些虚了,当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