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绿芜只有一个师兄,师兄名叫何不求。意思是求人不如求己,我既然看上了你的宝物,何必苦苦哀求你赐予呢,直接偷过来不就得了。

现在他却跪在地上,抱着花绿芜的大腿,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嘤嘤嘤,师妹救我!”

相同的情形经历过多少回,花绿芜也不能免疫。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寒毛齐刷刷竖起。三两脚连忙把人踹开,抱着自己的肩膀嫌恶道:“恶心死了,别碰我!”

何不求坚持不懈,蹭蹭蹭又爬过来,他是大师兄,身手比花绿芜灵巧,动作比花绿芜快,一瞬间又化身树袋熊,嘤嘤哭泣起来:“不放开,就不放开!师妹你今天要是见死不救,师兄就一头撞死在你跟前!嘤嘤嘤,师妹你好冷酷的心肠,人家不要活了啦~~!!”

花绿芜深吸了两口气。没想到多年不见,师兄撒泼打滚的功夫一点儿没撂下,反而愈加炉火纯青。从小只要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使出来,神仙都得被瘆出一身鸡皮疙瘩,连师父都甘拜下风,更何况自己呢。

花绿芜想,不行,我得以毒攻毒。

于是乎对着师兄和颜悦色道:“师兄啊,你继续抱着我也不是不可以,我现在就将罗钰叫进来。”

“呵呵呵呵师妹哪里话,罗侯爷天天日理万机,多么辛苦啊,咱们叙叙旧也就罢了,何必打搅他,师兄会不好意思的!!!”何不求瞬间放手,正襟危坐!

花绿芜内心大呼侥幸。罗钰这只大恶魔,放出来还是很能唬人的嘛!

“师兄啊,洗澡时间久了,外面会起疑,不如你边洗澡,我们边说如何?”花绿芜忽然这么体贴友爱是有原因的,见到伪装的师兄,她隐隐约约有了一个逃出生天的想法。

“不行师妹,人家的处(子)之躯清清白白,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你,你怎么能做出这么过分的要求呢?人家不给你看!”何不求双手抱胸,含羞带怯的同时又表达出面对sè_láng的惊恐至极。

“……你求我看我也不看!罗钰的身材比你好看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呢!谁稀罕!”花绿芜气得七窍生烟,顿时转过身去,搬了一把椅子背对师兄。要不是“昌乐郡主”昏迷,她说了要亲自帮她洗澡,怕跑到屏风外面和师兄说话露出破绽,她才不愿意坐在这里呢!

“稀罕的人多了去了……哼!”何不求细声细气说。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噗通入水声,撩水搓洗声。

虽然两人从小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绝无旖旎之心,花绿芜仍渐渐觉得浑身难受起来,这种局面……呃……好像很有点儿尴尬oz

“你为什么装成昌乐郡主呢?”为转移注意力,花绿芜干脆打破沉默问道。

“唉,一言难尽!看来好事当真做不得,师兄这次阴沟里翻船,可是差点儿赔上了自己的小命!”何不求闻言,顿时滔滔不绝倒起苦水来。

“其实这事情说起来很蹊跷!我听闻独孤墨白新得了一枚古玉佩,价值连城,他亦爱不释手,每日佩戴腰间。师妹你也知道啦,咱们的门规是‘雁过拔毛,见好就收’……于是我就心心念念想搞到这枚古玉佩。”

“恰逢昌乐郡主回乡祭拜,独孤墨白护送,我便化身成为郡主的贴身丫鬟香蕊伺机而动,偏偏半个月过去了,也找不着机会下手。独孤墨白这小子精得很嘞,知道自己身怀异宝,对谁都冷冰冰的,防备地紧呢。郡主那么漂亮,他也不过每天早晚请安,说完话儿就走,一步也不停留,害我无处下手,真是可恶!”

花绿芜心想:“人家是秉性如此。你做贼的拿自己心思掂量人家,嘁!”

“不过终有一日被我等到了机会!那天是六月十三的晚上,忽然来了一伙儿黑衣蒙面人,闯入郡主营帐四周,见人就杀!等独孤墨白带人赶来之际,郡主的侍从已经死伤了好些人!那些臭太监虽然平日傲慢刻薄,就这样死于非命,也蛮可怜的。郡主会些武功,也算是临危不乱,我便和她一路厮杀,退到独孤墨白身边,我……我就趁乱顺势偷了他的玉佩!”~\\(≧▽≦)/~

“我要听的不是你偷玉佩,重点是后来呢?!”

师妹没有夸奖,何不求不开心,只得怏怏道:“后来那些黑衣人就胡乱喊些什么‘独孤墨白玷污了郡主’‘郡主已经非完璧之身’‘郡主和独孤墨白苟合’一类的话。郡主听得脸色煞白,我看那独孤墨白脸色铁青,也快要被气死啦。他下令要抓活口,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是谁。可那群黑衣人是亡命之徒,牙缝里塞着毒药,全都自杀了。独孤墨白只得先收拾尸身,让护卫先行护送郡主回去休息。”

“哦,这样来说,独孤墨白并没有非礼郡主,一切都是黑衣人栽赃陷害?那后来郡主为什么要跑,这不是害死了独孤墨白么?”

何不求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郡主要是不害独孤墨白,她自己就要死无全尸啦!”

“为何?”

“因为郡主的确已经非完璧之身!”

花绿芜没有在第一时间跳起来,她简直太佩服自己的镇定。

“谁,干,的?!”

何不求叹道:“也是一个可怜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恶人是谁。当天夜里回到营帐,郡主就神思不属。我不是说过香蕊是她的心腹么,且当时郡主的侍从都快死光了,营帐里也只剩我们两人。她也不避着我,当即就捂脸哭了起来。说此事要是被人道破,她也无颜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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