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才家在京城北面,北一带住的基本都是文人墨客。
说起京城的繁华区,当数东郊,在那里有别苑的,大多都是有身份地位的,要么就是很有钱很有钱的。
刚下完雨,车夫为了安全,马车行使的也不是很快。路还没走到一半,迎面横冲直撞来了一辆马车,马蹄子踏的地上泥水乱溅。
北面的路,比南边官区跟西边富人区的都要宽。要是两车相互让着点,也就过去了。可迎面那马车跟赶着要去投胎一样,完全不让道,结果害得两辆马车都陷入困境。
当马车车轮陷入一个泥坑,车身剧烈地颠簸一下,然后溺进泥坑不动了。
南橘惊叫一声,砰地一声,头撞到了车壁上,痛得南橘闷叫一声。
对面也不例外,对面车夫还开骂了起来。
“东家,你没事吧!”
南橘的车夫并没急着理论,而是先询问南橘的状况。
南橘按着额头,慢慢起身,摇了摇头道:“我无碍,你去看看旁边有没有事。”
车夫听南橘说无碍,放下心来,听着对面车夫的叫骂,说道:“他们自是无碍,要不是他们,咱们也不会溺进泥坑。”
“他娘的,你怎么赶得车,是不是眼瞎。”
“要是眼瞎,就不要出来。”
南橘听着对面车夫的叫骂,这又是哪家没教养的小厮。明明自己赶车撞了别人,自己还好意思开口骂人。
南橘的车夫也不是省油的,见对面车夫一直骂骂咧咧,也开口怼了两句,“到底是谁没长眼,你撞了人你还有理了。幸得我们东家无碍,不然非要将你告上衙门。”
对面车夫试着拉了几次泥潭里的车,结果都没成功。由于仗势欺人惯了,他也不拉马车了,跑过来想闹事。
南橘的车夫就是前几天玉器店里的那高个,对面车夫过来,本想打人,但其身高还不到高个肩膀,想了想只好忍了打人的冲动,嘴上却不留积德。
南橘听着外面的吵闹,想出去看看,她还没动就觉头昏沉沉的。
南橘心想,她还没矫情成这个样吧,不就磕了一下,怎搞的跟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一般。念头还没完,就觉得脸上有股热流在缓缓流淌。
她急忙用手摸了一下。
血!!!
头都被撞烂了,她不晕谁晕。
慢慢视线跟意识也模糊起来。
紧接着脑中忽然闪过一些莫名的画面,床,幔帐,老头,叹气声,脚步声……
最后回归现实,只听外面一声音道:“那就让你们东家出来。”
南橘意识模糊间,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之后听到一句,“死人了!”
彻底晕了过去。
两个时辰后。
画屏见南橘的手动了动,激动的喊道:“动了,莺歌,姑奶奶的手动了。”
莺歌道:“你别大惊小怪,大夫只是说姑奶奶晕了。”
画屏撅嘴道:“我还不是怕姑奶奶会跟上次一样。”
莺歌何尝不担心,任谁看了那头破血流的场景,都会被吓一跳。
两人刚想退下,就见南橘醒了过来。
莺歌急忙给画屏道:“快去请大夫。”
画屏急忙跑了出去。
莺歌又询问南橘,“姑奶奶,还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南橘扶着脑袋,慢慢坐起身,“除了头有点疼,其他都还好。”
莺歌抱怨道:“我都说让我陪你去,每次见那书生,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如此,我该庆幸,还好你没去。”南橘笑了笑,正了神色问:“跟咱们撞车的那人没事吧?”
这厢没问完,只听有丫鬟禀说:“莺歌姑娘,那王公子又来了。”
王公子?
什么情况?
南橘看向莺歌。
莺歌解释道:“撞你的人。身边下人喜欢作威作福,主子倒挺不错。加这次,他今天都来三次了。说要亲眼见你没事,他才敢放心。”
南橘一听,挥了挥手,“随便要点药钱,打发了吧!”
莺歌挑了挑眉毛,“姑奶奶不问问名字,便要打发了。”
南橘嗅到一丝阴谋,看来撞她这王公子对她有用处。
王公子,难不成是王富贵的儿子?
正如南橘所料,跟她马车相撞的那马车主人,就是大晟首富王富贵的儿子。
名唤王一,字濯缨。
南橘开心的差点没跳起来,真是天助我也。她刚打算抢一桩陆老板的生意,眼下机会就来了。
南橘急忙爬起来,慌里慌张的穿着鞋子,还吩咐莺歌道:“快去给我拿点粉来。”
莺歌知道南橘要粉干么,“你就不怕吓到王小公子。”
南橘嘿嘿一笑道:“放心,我这次不会弄死人妆的。顶多将脸摸得白些,装个快死之人就好。”